畢竟命算啥?
消耗品而已。
所以這位堅決地將那個熏香推了回去,順便無視掉了老僧那越發焦急的神情,開始在寺廟內仔細踅摸起來。
周圍的斷壁殘垣.....啥都沒有。
廟裡的蒲團櫃子.....空空如也。
那些遺落的垃圾......就隻是純粹的垃圾而已。
就在周遊打算爬廟頂上看看的時候,他卻忽然發現了點奇怪的東西。
但此時,老僧也終於忍耐不住。
“施主,您到底在乾嘛??你可彆說打算在這裡給貧僧陪葬——要知道施主您背負的可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命,而是全城萬千百姓——”
“行了行了,這時候你再搞什麼道德綁架已經晚了。”周遊打斷了對方話語,然後蹲下身子,十分認真地從散碎的佛像上刮了刮。
伴隨著指甲摩擦泥陶那刺耳的聲音,泥胎上的彩繪紛揚而落,但手指間傳來的卻是不是粉末的觸感,而是一種黏滑,猶如液體般的感覺。
這絕對有異常。
從剛才他就隱約地覺得不對——這三座廟都破成這樣了,明顯許久都未曾有人維護過,但這佛陀身上的油彩怎麼可能鋥亮如新?
“和尚,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老僧聞言摸索了過來,他按住周遊的手指,臉上的表情先是疑惑,緊接著便化為了狂喜。
“這是.....凝聚在佛像上的香火信願?那幫禿賊居然沒把這玩意刮走?難不成....算了,不管怎麼樣,現在有救了!!”
老僧當即就要將佛像立起來,但當他摸到那堆殘骸時,這位的笑容卻忽地頓住。
之後,還是周遊輕歎著給他做出了解答。
“和尚,這東西靠你我兩人肯定拚不起來,而且就算能拚起來,現在咱們手邊連一瓶手工膠水都沒有,也不可能將其黏住的。”
老僧就那麼半蹲著,良久之後,他忽然地抬起了頭。
“不,現在還有機會。”
“施主,我問你,剛才看你舍身割肉都麵不改色,那麼請問一下,伱是否能忍得了疼?”
周遊沒著急回答,而是在思考了一會後,方才回答道:“那得看程度了,一般的我倒是能忍得了,甚至已經有些習慣了,但是那些上刑之類的恐怕就扛不住了.......”
“無妨,施主您隻用堅持住前半程就行,後麵由老衲來承擔。”
然後,就見那老僧褪下外袍,鋪在地上,接著伸出胳膊,僅用一隻手掃清了那個滿是灰塵泥土的蓮台。
然後,他回過頭,用那黑洞洞的眼眶‘看’向周遊。
“雖然佛像儘毀,但是香火願力還在,照樣可以行使鎮壓之責。”
“如今上麵隻不過是缺個泥胎神像而已。”
“所以說,貧僧懇請施主。”
“——請您坐上去,當上一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