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仕卿一案,不關己事便能高高掛起。
一旦牽涉自己身家性命,官官自危。誰都害怕瘋子
何況此事不知是鄭相還是高相所為,無論是誰,未免太狠了,這樣的主子誰敢忠心跟隨。
大家不約而同朝最前的二相看去。
“雲輈,任鳳翔府判官,革除鳳翔縣民政弊端,緩解邊境民與官府緊張關係,又因裴仕卿誣陷一案特此召回梁京,擢升禦史大夫,掌禦史台。此案惡劣,引發朝臣惶恐,官心不穩,禦史台配合開封府查出此案!”
“臣雲輈,叩謝隆恩,定不負眾望。”
雲輈回得正色危言,高公確背部一陣寒栗。聖上來真的?他是不是掉入了熙明帝的陷阱,這不是讓賣菜的決定菜價,讓君王自寫史書,讓被害人捉拿凶犯嗎??
用心偏頗了怎麼辦?高公確強忍著駁斥的心,雲輈剛回朝,不易這麼快出手,反倒惹得聖上不快。何時生了失控感?
熙明帝看向林德元,林德元立即站出,喊道:“邊境今日傳來好消息,霍楶將軍攻下曾割讓出的諸多要塞,一雪前恥,終將旌旗插上了西項土地上。為慶祝勝戰,聖上於後夜在大慶擺下宮宴,各位大人帶家眷出席。”
散朝後,雲輈上了馬車,一個高大人影占據小小輿內大半。
雲輈對這個不速之客十分不悅,微微蹙眉坐於邊角處。
霍擎北唇角噙笑,兄妹倆脾性如出一轍,寧願擠著自己也不會開口提半句斥責。
“有何證據?”
“憑甚告訴你?”
“單槍匹馬容易戰死。”
“我死我的,關你何事。”
雲輈想起甚,對車夫喊道:“給我繞遠了,我不想這人知道我們住哪。”
霍擎北微抬陰翳的眼眸,輕蔑地眼珠抵在眼角,冰冷寒凜的唇齒慢慢回道:“我早知曉了。”
雲輈自然知曉瞞他不住,他故意一說,氣氣霍擎北。哪知他還敢宣之於口。
這是雲輈上車第一眼正式看向霍擎北,不過是怒目嗔視,“你敢翻牆而入,我就牽隻大黃,咬死人我可不負責。你離我妹妹遠些!”
抵在眼角的眼珠收回,目光沉沉的盯向幕簾,二人似小孩賭氣般互不相理。
“說正事,我手中有你想要的。”
雲輈立即回道:“沒有交換,不談條件!”
其實雲輈心下了然,霍擎北幫了雲漉,如果沒有他,妹妹在每一步都是被殃及必死的結局。
可他無法接受他的手段,引誘妹妹一步步走進他的圈套,做人豈可這般算計,今日他算計妹妹的心,改日若不愛了,又會算計妹妹什麼呢?休妻?
經過裴仕卿,雲輈想得更多了,他悔恨自己對人性想的太少,他寧願養著雲漉一輩子,也不願妹妹在吃嫁人的苦。
“沒有交換,不談條件。”
雲輈仿佛聽到了無稽之談,斜睨身旁放蕩不羈的淩厲俊顏,他比自己在自家馬車上還舒適。
“你有什麼好處?”
“替漉兒報仇”
霍擎北陰翳的眼眸充斥悔恨與怒火,不是高公確為排除雲輈,裴仕卿也不會招惹她,她也不會嫁與裴仕卿,生生挨過沒有他沒有雲輈的那三年。
雲輈不語,霍擎北卻知他應下了。
——
三日後,雲漉穿上哥哥買的衣衫隨他入宮。
兄妹二人走在宮殿前的廣坪上,一嬌一俊,一俏一清,相似的臉截然不同的氣質,惹得四周同行人的打量。
雲輈回京便被人盯上,一個他一個霍擎北,皆是朝中無足輕重之人,回京之後掀起軒然大波,令朝臣們不得不重新審視曾被忽略的二人。
身旁是他的妹妹罷,上一次還是同她夫君一齊出現春祀,結果他夫君便發生那等醃臢事,這兄妹倆看著不出現則已,一出現必有大事。
但如今她靠山哥哥回來了,還升了禦史大夫,禦史大夫可是聖上都敢彈奏的。雲輈的清正之氣也早有耳聞,平日從不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