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畫不想瞞方小秣:“搶是不搶不過的。”
方小秣一怔,麵前的人臉上仍帶著傷,可一雙桃花眸晶亮如月,卻是此前方小秣從沒見過的無畏與坦然模樣,正想繼續問,卻聽夏晴畫已經自己開口繼續道:“可就算搶不過,我也要惡心惡心她。”
方小秣呆住了。
麵前的夏晴畫眸光裡現出些促狹的冷意:“乖,你現在出去幫我盯著走廊儘頭的護士站,等晚點其他人都睡了,護士站沒人的時候你過來告訴我,陪我偷偷出去一趟。”
方小秣瞪大眼睛:“夏小姐,你的傷。”
夏晴畫:“你放心,我隻是出去找人說說話,很快回來。”
方小秣自是十分聽夏晴畫的,聽到這裡隻得向病房外走去。她人走到門口,又猶豫著停下腳步:“夏小姐,我說這話希望你彆生氣。”
夏晴畫抬頭看她:“怎麼?”
方小秣轉頭,笨拙的安慰道:“今天季總來……夏小姐,你彆傷心。”
一股暖流驀的流過從剛剛開始就酸酸澀澀的心房,夏晴畫抿唇一笑:“謝謝你,小秣。”
方小秣走出去了,病房裡重新安靜下來,夏晴畫歎口氣,放下手中的蘋果,到底,還是被方小秣瞧出來了,她從剛剛開始,就竭力想隱藏的,狼狽。
今天早上,她忽然興起發給季宴禮的那條短信,一是帶了絲知道真相後想要惡搞的促狹,另一方麵,她何曾又不是想孤注一擲的,最後再試探一次季宴禮的真正心意?
如果得知自己真的可能不久於人世,季宴禮,會如何做呢?萬一……真的隻是萬一,自己傷後那個冗長又真實的夢境,真的,隻是個,夢呢?
短信發出去了,然後,她開始狀若無意的等待,從晨曦初露,等到日上三竿,等到午後到來,又等到夕陽遍地,季宴禮終於來了,卻甚至連問,也不曾問過一句她的傷。他站在病房門口,開口向自己的說起的第一句話,便是不悅的質問。
連平時那樣笨拙的方小秣都能察覺出她的失落。
如果說在等待中她的心底哪怕還燃著一絲火苗似的希冀,那麼當季宴禮真正出現並且站在病房門口的那一刻,一切,便都猝然熄滅了。
愛與不愛,有時從來用不著試探,隻是當你和那個人共處一個空間時,內心便會如鬼使神差般的,立刻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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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夜色漸深,而此時此刻,在國外,卻正是豔陽高照。
陸司清剛拍完上午最後一場戲,人回到影棚外臨時搭建的演員休息室。一推門,就看見沈浩一臉興奮的走上來迎他:“陸司清,我真服了你了!說,中午想吃什麼,我現在出去給你買。”
陸司清在這部電影裡的角色是一名外科醫生,此時身上還穿的是戲裡的深藍色手術服,他整個人身材高挑,皮膚冷白如玉,俊美如畫的臉龐上又架了一幅金絲框道具眼鏡,與左眼下若有似無的淚痣相映,薄唇微抿,整個人便透出些禁欲似的冷感來,可偏他五官精致到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