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傅承策想,景稚馬上就可以變得寸步難行。
她的母親會躺在床上開始等死,她會被迫搬出漂亮的大房子,她的人生將從雲端直接跌落。
如今景稚看上去風光無限,其實她擁有的所有,全部都是傅承策給的。
他動動手指,就可以輕而易舉收回她的一切。
對此,景稚也非常清醒,所以從未多要半分。
一路上,南珠都在明裡暗裡刺景稚。
她仿佛聽不懂似的,視而不見。
終於,她將二人送到指定的酒店。
這裡是臨近城郊湖畔的一個南泉山莊,很多非富即貴的人都喜歡來這裡放鬆。
一下車,南珠便拉著傅承策歡悅進去。
景稚則是在門口隨便轉轉,買了幾個小麵包,將就當自己的晚飯。
知道傅承策不喜歡車上有食物的味道,於是景稚便蹲在路邊吃。
十二月的風恍惚會吃人似的,將她皮膚吹得生疼。
緊趕慢趕地吃完,景稚才回到車上,就收到傅承策的命令。
今晚有個剛歸國的朋友,大家許久未見,傅承策讓她回家拿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半小時以內,他要見到酒水。
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景稚就踩死了油門。
此時是高峰期,到處都在堵車,尤其是靠近藏酒所在公寓附近的幾條路,真真是水泄不通。
加上路途遙遠,景稚取酒回來時,幾乎是卡著半個小時的點。
在外人麵前一向明豔的交際花,此時氣喘籲籲,不過她眉眼間,仍舊蒸騰著一抹勾人之色。
景稚詢問前台,“請問傅承策先生在哪個包間,這是他吩咐帶來的酒。”
前台悠悠抬頭,對視的一瞬間,景稚心中稍顯古怪。
她總覺得前台看向她的眼神……憐憫又不屑。
再一秒,前台指了個方向,“走到頭之後左拐進小院,小院裡的零三號房間。”
景稚不敢怠慢,忙衝著那兒去。
踩在半個小時的時間線上,景稚精準打開該包間的門。
可——
臭氣熏天的酒味撲麵而來,幾個光著膀子的大漢背對景稚,在榻榻米上罵罵咧咧打著牌。
聽到開門聲,其中一個轉過頭來,油膩烏黑的唇溢出口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