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那麼做的。
宋青舟察覺到他熾熱的視線和慢慢靠近的上半身,勾了勾唇角,湊上去先一步吻住他的嘴唇。
兩人鼻子輕輕相撞,許衍歪了歪頭換了個角度,又輕覆上去。
不知道是發香還是女士香水的味道,幽幽的傳到他鼻間,蠱惑得他腦中一片空白。
他忍不住加深這個吻,手剛想伸出去按住宋青舟的後腦勺,卻被她惡意的抓住手,許衍觸摸到那一抹柔軟的肌膚還有硌在指間那涼涼的鑽石觸感,緊緊的反握住,牽引著放到心口處。
宋青舟的牙關被輕輕撬開,口中的氧氣被吸走,整個人輕飄飄的,手下的心跳震如鼓擂。
許衍去機場那天,宋青舟趕在晚宴之前去送他,她看著昨天熱情的人在公共場合正經的樣子覺得好笑,臨走的時候,猛的湊上去啄了他一下。
許衍坐上飛機之後,打開手機處理了一下工作的事情,調整坐姿的時候,旁邊的扶手擠到了大腿外側,被兜裡的東西硌了一下。
他拿出那個紅色絲絨的小盒子,在手裡把玩著。是宋青舟落在摩天輪倉裡的,走得急也忘了給她。
想起剛才臨上飛機上的那個吻,還是有些恍惚,來到這的一切事情都太出乎意料,自己來的本意,也不過是想再多看看她。
沒奢望這麼多。
來臨市的前一天他正在整理案件資料,一個老警察過來找副局辦點事,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跟他閒聊了幾句無意間看到了桌子上的案件記錄。
他一臉驚訝地指著其中一個名字,說自己之前接待過,沒等許衍接話,又開始說起那次案件經過。
之所以對宋青舟印象很深刻,是因為她長得很漂亮
,還是個公眾人物,之前她也經曆過類似的網絡暴力的事情來報案,但是最後沒有追究,賠償都沒有要。
見許衍盯著桌子上的若有所思,以為他是對小網紅的八卦感興趣,於是更加起勁,說彆看這些博主天天光鮮亮麗的,其實得抑鬱症的可不少還有不少跳樓自殺的,
那天下午許衍打開手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宋青舟發來的那個地址,最後鬼使神差的訂了機票。
來臨市是一時興起,但戒指確實是很久之前就準備好的。隻不過當時出了些意外,沒有送出去。
是兩人分手那年,他考上了彆的地方的警察局,一進去就憑借業務能力得到領導賞識,身邊所有人都覺得他前途無量。
他在外麵拚命地工作,還立了大功、評了職稱,局裡獎勵了很多錢,還被通知有機會調回戶籍地,他當時想著調職一申請下來就給宋青舟一個驚喜。
獎勵的錢,加上他這些年存的錢,卡裡一共有五十萬。
他給家裡打了二十萬,手裡剩下的這些,想著再攢幾年給宋青舟買輛車,他還專門回到那家首飾店買下了當初看中的哪款戒指。
就當他滿心歡喜的規劃著未來,等著下次見麵的時候。
宋青舟跟他提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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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連續加了兩個通宵的班,整個人疲憊的不行,從醫院回來就直接洗了個澡倒在床上。想進入睡眠狀態的時候,手機鈴聲突兀的在室內響起,震得他心裡一慌。
他皺了皺眉沒管,繼續醞釀,結果鈴聲停下之後
又接著來了好幾遍。嘴裡罵罵咧咧的閉著眼睛去摸床頭的手機,接通之後,聽出對麵是誰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警告:“你要是不是快死了,我今天就要你狗命。”
因為缺覺,聲音帶了些嘶啞的陰鬱。
對麵聽他這要吃人的語氣,乾笑了兩聲:“怎麼個事啊?哥,剛睡醒?起床氣這麼大的?”
聽到秦克沒說話,怕他直接掛掉,紅毛不敢在插科打諢,快速地說了些什麼,
秦克閉著眼聽完,最後冷冷的說了句:“他媽的管我什麼事?愛被誰撿屍被誰撿屍。”
他說完直接掛斷電話,手機隨便往床上一扔。
五分鐘之後,秦克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含糊得罵了一聲。
紅毛看著剛才還在話筒裡惡聲惡氣的說不來的人,此時渾身煞氣的站在他麵前,估計是剛從床上起來,頭發還撅撅著,絲毫沒有往日的悠閒自如。
秦克一到就開始滿場巡視,聲音不耐煩:“人呢?”
紅毛慢悠悠的喝了口酒,拿眼斜他:“你磨蹭這麼長時間,也不讓我管,肯定被人拐走了唄。”
見麵前的人咬著後槽牙,眼看著要發飆。紅毛乾咳了聲,找補道:“行了行了,我給人開了個包間,在上麵呢。”
秦克上下打量他,眼裡有些狐疑。
紅毛怕他誤會,急忙擺了擺手:“你彆這麼看我哈,我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就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才叫人送她上去的。”
秦克收回視線,抬腳往樓梯的方向走,留了一句:“謝了。”
紅毛沒見過他這樣子,心裡好奇的要命,但是麵上卻沒顯露,故作正經朝他離開的方向喊“就咱們去的那個房間哈,彆走岔了。”
秦克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得叫了旁邊一個送酒的服務員,朝著樓梯的方向努了努嘴:“跟著你秦哥上去,看看怎麼個事。”想了想又補充:“看到勁爆的趕緊下來告我一聲,我買兩箱好酒,算你業績上。”
服務員得到了承諾,喜滋滋的點了點頭:“好嘞,哥,我這就上去。”
秦克找到房間之後,站在門口等了幾秒,敲了敲門
沒人回答,才推門進去。
房間中央是個沙發,他慢慢走近,看到狼狽的某人,大剌剌的趴在沙發上,漏出半邊側臉,因為皮膚細白,一醉酒臉上像是染了兩坨紅色染料,和微嘟的嘴巴幾乎一個色。
此刻她長睫低垂,靜靜地趴在那裡,很乖巧,跟平常鬨騰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垂眼看了一會,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往後一靠,閉了閉眼,心裡有些後悔,為了這麼個孽畜就放棄睡覺的大好時光,真他媽不值。
室內很安靜,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過了一會,對麵的人動了動,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秦克站起來湊近了些,才聽清,她說的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