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昏暗的地下指揮室人頭攢動,荷花澱村能來的代表都來了。事情緊急,邢隊長直接開門見山:
“同誌們,我們現在的處境是前所未有的危險。因為叛徒的出賣,我們黨組織很多地方都已經被鎖定暴露,警衛員立即電報聯係所有能聯係到的小分隊,馬上喬裝打扮,即刻撤離本部,能走多遠走多遠!”
警衛員回答道:
“是,隊長,我現在馬上去辦。就說情況緊急,立即喬裝撤離,隻可適機偷襲,避免正麵交戰,能打則打,不打就跑,一定要保存實力。”
邢隊長非常滿意的點點頭,又接著說道:
“據我所知,鬼子這次出動的軍事力量,火力強勁,裝備充足。我們的地下黨同誌情報裡說,鬼子連機動化步兵團都用上了,還有駐地日軍、日偽軍、皇協軍,所有兵力加在一起,是我們的幾十倍有餘。
跟他們硬拚,我們九死一生。鬼子渡邊俊雄等到河麵冰封,又火燒蘆葦蕩,我們既失去水上作戰的優勢,又沒有了隱蔽藏身的地方。真的是陰險至極,狠毒難當。
我現在才明白,狗日的渡邊俊雄為什麼會提出冬季圍剿計劃,是因為他在我們身邊安插了臥底,他有十足的信心將我們一網打儘。陸海洋他娘的真不是東西,如果讓我遇到你,老子非槍斃你八百回不可!”
陳長安急切的問道:
“邢隊長,我們荷花澱指揮部怎麼辦?也全部轉移嗎?水麵結冰不能通行,陸路現在全是日本兵!”
邢隊長麵露難色,沉默不語,地下指揮部一時間人聲嘈雜,各抒己見。
有的說連夜轉移,鬼子大部隊畢竟夜間很少行軍;
有的說跟鬼子拚了,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百殺一百,臨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有的說乾脆不走,還是喬裝成普通的漁民百姓,鬼子不可能連老百姓都不放過;
所有的說法都統統被邢隊長否決了,夜間在轉移,延誤時機,可能會害死大家。跟鬼子硬拚,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乾脆不走,那就是在等死,陸海洋已經把八路軍指揮室和遊擊隊隱蔽點的位置全盤托出,鬼子怎麼可能放過我們?
正在大家熙熙攘攘,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孫長生站了出來,擺了擺手說道:
“大家安靜,請聽我說講兩句。我們應該立即轉移,刻不容緩,但是不能走陸路,隻能走水路。”
說到這裡,所有人又都炸開了鍋,直言水路已經冰凍三尺怎麼走,你確定不是在這裡天方夜譚?
孫長生接著說道:
“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玩過的滑冰船,也叫冰床、冰滑子。小巧玲瓏的漁船,在冰麵上同樣可以滑行,不但省力,而且速度非常快,我們就可以用這種辦法完成大轉移!”
一語驚醒夢中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原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最便捷的滑冰工具就是兒時玩的冰滑子。
孫長生又接著說道: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往哪裡轉移,日本鬼子大包圍,我們插翅也難飛。假如陸海洋把他所熟知的遊擊隊隱蔽點都告訴鬼子,那麼沒有隱蔽點的地方就是安全的。我們可以喬裝去那些村落投親訪友,暫避鋒芒,保存實力,以圖以後東山再起!”
大家紛紛投來了讚許的目光,邢隊長也是對著孫長生翹起了大拇指。小翠滿眼崇拜的望著她的長生哥,心裡無比的高興和自豪。
陸海洋成了她的汙點,沒想到這個人高馬大、濃眉大眼的家夥也叛變了革命,去賣國求榮做漢奸。和陸海洋的相處成為她永久無法抹去的恥辱,隻希望這份恥辱永遠不要讓長生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