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單人照。
漆許知道自己工作起來,就不會那麼好說話,對應地郝姐和周眉的性子都柔一些,能用三句話開場破冰。所以縱使剛開始有些不愉快,到漆許這邊的時候也基本被安撫好,運動員們都很配合。
也不是都,除了宋予。
宋予這張臉欺騙性太大,單眼皮,天生的臥蠶特彆顯嫩,上唇薄,下唇厚,單看臉還以為是個小奶狗。但往那一站,整個人又極具冷感,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其實你笑起來更好看,可以笑一笑。”這已經是漆許說的第三句,而宋予依然插著褲兜站那,什麼poso也不擺,動了幾下,就是抬下巴,鬆肩,仿佛沒聽見漆許講話。
“你見過我笑嗎?就說更好看。”
漆許被他的話噎住,拿下相機的那刻忍住砸過去的衝動,就著拍了十幾張,叫下一位。
“為什麼彆人都拍十分鐘,而我五分鐘不到?”宋予沒動,朝漆許質問。
“予哥這是怎麼了?”坐著化妝的運動員看到不遠處的僵局,捅旁邊人的胳膊。
“不知道啊,我怎麼感覺他像是故意找茬。”
這邊漆許對著宋予這句話,並沒有生氣,而是重新舉起相機,往邊上找角度,“那換個動作,你是有鏡頭恐懼症嗎?沒關係,放輕鬆。”
而宋予卻笑了,笑得邪氣又讓人捉摸不透,恰好被漆許捕捉到,“就是這樣,很帥。”
宋予的笑僵住,愣怔地看向漆許後,很快收回。留下一句“就這樣吧”,徑直走了。
臨走前,對著場館裡餘下的人說:“拍完去吃飯,下午一點半集合訓練。”
“是!”
這是漆許從業以來第一次遇見這麼不配合的客人,來之前她查過準備資料,這批運動員都很年輕,最大的也不過二十三歲,但在全標會和錦賽會都有斬獲過金牌的成績,大都是隊長摘取,而隊長卻是年紀比較小的,才十八歲。
十八歲,臉上藏不住情緒。
接下來的工作正常進行,確實按漆許所計劃的十二點前結束。
周眉指著早餐袋,可惜道:“辛苦買的早餐,都浪費了。許姐,你是怎麼招惹那個宋予了啊,傻子都能看出來他是故意找你事兒呢。”
“我也想知道,你跟我車走,我們先回工作室,早餐帶回去,問他們誰要,這些應該第二天都還能吃。”
“可是集體照還差宋予呢,怎麼辦啊?”
“不要糾結,p上去,中間留的空那麼大,不就是為了p兩個人嘛。”
收拾完東西,三人先去吃了頓午飯,再一前一後地在四岔路口分開。漆許和周眉回工作室,郝姐還有外景拍攝的化妝工作。
漆許回到工作室,先和周眉把東西都搬進去,自己再下樓一個人在車裡靜坐。不一會兒,一股煙霧升騰起來。漆許放下座椅,沒有立即躺下去,而是拿出一瓶藥,倒出兩粒乾咽下去。等順完氣,才慢慢往後靠。
拍照的時候,她是憋著氣的,但還是硬生生忍了下去。她不能崩,特彆還是自己開工作室,就是把自己氣死,也不能跟錢置氣,那麼多人要養。再說,她沒那麼幼稚,在工作上跟一個十八歲的小男生置氣。
接完幾個電話,漆許也差不多抽好煙,打開窗透了會兒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再上樓。
晚上,漆許工作到最後一個走,手邊擺著已經涼了的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