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靈撿起地上千瘡百孔的監控,又回頭從關押她的牆壁上摳了幾塊下來,彎腰緊貼牆角,順著流動的風輕聲跑去。
跑出這間房子站在高聳的斷崖處,望著腳底層層疊疊通向遠方的狹窄橋路,後背不自覺地寒毛直立。
麵前無數條高低交錯的橋路中央,左右兩顆碩大的人類眼球黑白分明,由後側的一根電線控製,正三百六十度環繞查看著,機械控製的眼皮還頗有節律地眨動,眼下都不約而同地盯著曜靈,幽綠的光芒襯得氣氛更加瘮人。
曜靈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牆壁上其他眼睛在這一刻儘數睜開;目光所及指數長滿了人類的眼睛。
她往前走也不是,往後退也不是。
就在僵持之際,突然望見遠方的一扇門打開一條縫,門裡走出來了一個身穿棕黃色外套,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儒雅男人,正急切地一排排掃過不同的路連接的末端。
“嗨!”他看到曜靈時振臂揮手,高喊道:“往我這兒走!”
“岑老師?!”曜靈驚呼,“你怎麼在這兒?”
“你先過來再說吧,還真想在這兒待一禮拜啊?”岑帆不耐煩地喊。
長得看著挺穩重一人,怎麼脾氣是這樣的。曜靈一邊吐槽,一邊靈活的在高低不同的橋路間穿梭跳躍,三兩下就來到岑帆身邊。
兩人離開地底,曜靈在見到星空的那一刻深深吸了口氣,感覺五臟肺腑都舒展開來。
“非法越獄?”岑帆開玩笑道。
“……”曜靈沉默,表情是大寫的不服氣。
“我知道以後已經用最快速度趕來了,不說謝謝還在心裡罵我?”
“我可沒說話啊。”曜靈連忙否認,“再說這兒有這麼遠麼,您腿腳不是很快啊。”
“你以為說放就放啊,”岑帆看向愚蠢的年輕人,“那個王遠關係可比你硬多了,我這種一線員工當然撈不出來你,去找霍染叫後援了。怎麼就不是最快速度?”
“……謝謝您二位,”曜靈心想果然在哪都脫不開裙帶關係,霍染來頭還不小,“王遠還……怎麼樣了?”
“沒死,雖然脖子差點被拽斷,已經從醫療艙出來了。”岑帆神神秘秘地湊過來,鬼鬼祟祟地低聲道,“很可惜沒摘了他的頭?”
“怎麼會呢,關心一下同學而已。”曜靈猛地後退一步,扯開話題道,“剛才那滿牆的眼珠子是什麼?”
“你第一次來,以後習慣就好了。”岑帆滿不在意道,“就是個監控,特意設計成這樣的外形給人威懾心理。”
“……很有創意。”曜靈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腦袋隱隱作痛。
“呦,看來你那間還是特殊待遇,開聲波了。”岑帆一臉看好戲的神情,“也難怪王遠這麼陰你,他頭都快被你掰掉了,那一身血流的,真是瘮人。”
“……對啊,嚇死我了。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謝謝您了。”曜靈心裡吐槽,那是我的血好吧?!
她在高強度的折磨中放鬆下來,這一放鬆肢體也變得遲鈍起來,剛邁出一步就雙腿一軟踉蹌幾步,不得不尷尬地望向滿臉嘲諷的岑帆。
“走吧,都快上課了。”岑帆看看時間,“你去我隔壁辦公室躺會兒吧,那兒的醫療艙能讓你趕上最後一節課。”
“用得著這麼拚嗎?!”曜靈絕望哀嚎。
身體激素水平重歸正常,大腦中的嗡鳴聲像鑲嵌在血肉之中揮之不去;曜靈疼到甚至在無法確定岑帆一個指揮作戰係老師懷揣什麼樣心思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