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高二的。”
“也不是高一的。”
“哇塞,高三的?膽子這麼大啊?”
“對啊,估計他們今天是撞槍口上了。”
“……”
討論聲其實並不大,奈何周遭十分安靜。
所有話語,或指責,或幸災樂禍,全部一字不落地鑽進當事人耳中。
陸思淵卻像沒聽見似的,將脊背挺得筆直。
他長得高,教導主任比他挨了大半個頭,全靠這些年教訓學生攢下來的氣勢壓著。
“問你們話呢!都啞巴了嗎?到底哪個班的!?”教導主任再次嗬道。
新學年第一天,他有意要抓個典型給學生們看看,殺雞儆猴,告訴他們都長點記性,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不該做。
宋漁奇怪地看著教導主任,從頭到尾都沒搞明白他怎麼就突然開啟暴走模式了。
“老師,我們什麼都沒乾啊。”她說。
“嗬!”教導主任冷笑一聲:“彆在這跟我裝傻,抓緊坦白還能考慮從寬處理。”
陸思淵垂著眼睛,臉上絲毫未見慌亂,表情無比坦蕩。
“老師。”他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們是鄰居,她的腳受傷了沒辦法走路,所以我帶她一起上學。”
宋漁恍然大悟,一下子想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後果。
合著是把他們兩個當成早戀的了。
她趕緊配合著陸思淵地話把腳抬起來給教導主任看。
儘管原本的水腫已經消退,但仍留下些青紫色的斑駁於痕,再配上那隻格外突兀的粉色拖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沒有說謊。
教導主任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可惜長期處於上位者的心理讓他沒辦法說出道歉的話。
他僵著臉擺擺手,生硬地說:“行,走吧。”
說完,倉促轉身,差點跟後麵看熱鬨的人迎麵撞上。
於是,其他學生就成為了可憐的替罪羊,被迫承受來自教導主任的怒火。
“都看什麼看,這是學校,讓你們來是讀書的,不是看熱鬨的!還不都抓緊給我滾回班裡學習!”
周圍的人一聽這話,撒腿就跑,一溜煙地跑了個乾淨。
晚來一步的學生們遠遠看到校門口聚集的人群眨眼間就散了,還覺得奇怪呢。
經過剛才那一遭,宋漁像拿到了特赦令似的,也不用下來自己走路了,任由陸思淵一路把她推到教學樓後麵的車棚裡。
沒人注意到,嘈雜擁擠的人群裡有道目光一直緊緊地追隨著他們。
……
兩人今天來得早,到班裡時,裡麵隻零星坐了幾個人。
全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埋頭苦讀,教室裡安靜得仿佛掉根針都能聽見。
有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宋漁連蹦躂時都小心翼翼地不敢發出太大動靜。
回到座位上,乾脆也抽出語文課本,學著陸思淵的樣子默讀背誦。
天知道這樣難熬的日子還要過一年才算完!
時間滴答而過。
直到其他同學陸續到達,然後趁著還沒上早自習,跟關係好的人湊在一起討論暑假生活,班級裡才算又恢複往日的熱鬨。
李希姍姍來遲,連書包帶人一起扔到凳子上,氣都沒來得及喘允,就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