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錯,錯的是我,明知道沒有我在,他不會聽話配合,我卻還離開了這麼久,明知道你怕他,必然會聽他的,還讓你守著他,是我的錯……”
明知道他生病,發著高燒,又離不開她。
為什麼她還要三更半夜去封印什麼邪靈?
等白天不行嗎?
紀由乃心底酸澀,傷在他的身上,可她的心仿佛跟著他一起……痛苦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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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司嶼身受重傷,肺葉刺穿,腹部被捅。
氣胸內出血,導致他呼吸困難,但犼及時在宮司嶼的胸口處,按照宮司嶼還未昏迷時說的照做,刺了一個小孔,最終,讓宮司嶼沒有窒息而亡。
雲閣,主廂房內。
一群人站在內室外,私人醫生團隊正在幔帳後替宮司嶼做緊急的傷口處理。
兩個女護士是私人吳醫生的助手。
她們要替宮司嶼剪開毛衣,清洗處理傷口,注射以及做各項檢查。
可是,進展似乎很不順利。
半昏半醒的宮司嶼極度不配合,不僅打掉了女護士欲要碰他的手,更低沉陰冷喃喃低語,讓人“滾”。
導致兩個女護士,一個被針戳到了手,一個被嚇得不敢靠近。
儘管聲音微弱,可紀由乃還是聽到宮司嶼在念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聞聲,紀由乃心裡狠狠一擰。
她心知宮司嶼依賴自己到了什麼程度……
揪心的撩開珠簾。
紀由乃用酒精澆手,消毒,屏退了兩個女護士,走至床邊,半跪在床前,微涼的手輕撫上宮司嶼溫熱燙手,發著高燒的臉頰。
溫柔低喃:“我在這,我在這呢,我回來了……你安心,醫生要給你處理傷口,彆亂動行嗎?”
仿佛能夠聽到紀由乃的話,宮司嶼昏迷中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可是,他寬大的手掌,卻緊攥著紀由乃的手,死死不放。
似是這麼做,能夠給他帶來安全感。
幫醫生剪開了宮司嶼染滿血的毛衣。
腹部的匕首還深深的刺入,未拔出。
因為無法確定匕首周圍是否有動脈血管,醫生不敢冒然拔匕首。
而宮司嶼最嚴重的傷口,還是在後背。
“送醫院吧,血是止住了,但是肺葉要進行胸外科手術修補,這把匕首也必須拍片後確認沒有傷及要害,才能拔出,這隻能去醫院,不過現在這個點趕去金陵市最好的第一醫院,恐怕要提前和他們聯係,讓醫生趕去醫院做好準備,這一來一去要費不少時間,必須要趕快,不能拖。”
紀由乃坐在床邊,小臉貼著宮司嶼的手背,不言語。
說實話,她並非不相信醫院的技術,也並非不相信醫生。
隻是,有人要宮司嶼死,如果送去了醫院,在手術室,她看不到的地方,萬一有人去動手腳……讓宮司嶼下不了手術台……
她心思縝密,這種風險,她承擔不起。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