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由乃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觸感微涼,她莫名覺得身體發冷,拿過靠背的沙發枕頭抱在懷裡,又打開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當鏡子似的照了照。
正如流雲所說。
她的臉色,真的不好看。
是灰白色的,仿佛人之將死,麵如死灰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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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司嶼和白斐然下樓查完監控,回來時,意外的發現,鮮少化妝的紀由乃,臉上竟然抹了淡淡的粉妝,窗外,天色漸暗。
“在家化什麼妝?”
宮司嶼覺得奇怪,問了句。
“你給我買了這麼多化妝品,不用放久了就過期了,不用白不用。”紀由乃輕笑著說道,眼底未露異色,頓了頓,繼而又道,“晚上我要和小雲、當歸一起去趟鬼市,噬靈咒蠱需要用的藍色瓢蟲至今找不到,還剩五天了,準備去那碰碰運氣,說不定有。”
“好,我等你回來。”
有流雲和當歸陪著,宮司嶼自然是放心的。
而一旁,流雲深沉的凝著佯裝沒事的紀由乃,一言不發。
隻有他知道,為什麼紀由乃會化妝。
她是想遮去自己突然變得異常難看的臉色,不想引宮司嶼擔心。
可是,連流雲都搞不明白,紀由乃這突然間是怎麼了。
她方才那臉色,是油儘燈枯之相。
“監控呢?查到了嗎?”
“看到了,是個普通快遞員,還在接待處留了聯係方式,已經派人過去查了,這手表雖貴,但是全國各大百貨的奢侈專櫃都有出售,一時間很難查到是誰買來寄給你的,還有我那支鋼筆,一樣如此,對方做的很小心,想查到蛛絲馬跡,得費些時間,這事我來處理,如今,你就專心應付你的事,彆操心這些,知道嗎?”
宮司嶼擁住紀由乃,往懷裡攬,還輕輕的握住了她的小手,貼在唇邊寵溺無邊的吻了吻,隻是,在感受到紀由乃冰冷的手心後,宮司嶼心一緊。
“你手怎麼這麼冷?”
現在是盛夏,太陽最毒的時候,可紀由乃手心的溫度,卻冷得讓人心驚。
“可能空調太冷了……”
紀由乃窩在宮司嶼懷中,悶聲道。
隨即,宮司嶼讓阿骨去將中央空調調高至29度,然後抱著紀由乃坐在沙發上,捏著她軟若無骨的小手,替她暖著。
“大夏天,你手這麼冷,跟要生病似的,好點沒?”
宮司嶼莫名擔憂。
紀由乃軟趴趴的依偎在宮司嶼懷中,精神都開始有些萎靡不振,懶懶的“嗯”了一聲,“好點了……”
晚上六點半,宮司嶼和白斐然目送喪兮兮的紀由乃和流雲出了門。
他倆和當歸約好,在古京都舊城門遺址旁的千年古巷幽冥弄堂口碰麵。
一抵達那,紀由乃和流雲就見當歸斜挎著一個軍綠色的布袋,梳著道士發髻,儼然一個斯文俊秀的60年代文藝青年,站得筆直的在那等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