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不敢妄言,認真道:“從他開始拔出殿下隱在東廠的暗樁,我就已經仔細盤查過,確實是武夫出身,家中父母親人遭逢天災,皆已不在,就剩他一人。”
赤狐沉默了片刻,心中暗暗思忖。
西廠勢力儘數掌握在皇後娘娘的手中,殿下好不容易拉攏了徐懷安,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如今的山乞,比當初的徐懷安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能說服山乞倒戈四皇子,對於殿下而言將是錦上添花的大好事。
可依照眼下的形勢,山乞的意願似乎更偏向太子。
“密切留意山乞的動向,待合適的機會,我要見他。”
江夏眸光微動,眼裡閃過一抹詫異,隨之立即道:“是。”
就又聽赤狐沉著聲音道:“那謀士的身份查得如何了?”
江夏隻覺得頭昏腦脹,一提這個謀士,就仿佛墜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迷霧重重。
“暫時還沒有消息。”
他為難解釋道:“東宮的戒備越發森嚴,太子極為看重他,將他保護得嚴絲合縫,我連他人都見不到,不過赤統領放心,再給我一些時日,我定然能查出他的身份!”
赤狐睨著眼看他,“但願你不會讓殿下再失望。”
東宮。
雲光殿中,君祁正謙遜地站在書案旁。
而坐在正位上,卻是一個罩著半截赤金麵具的男人。
男人手執玉筆,紅色墨汁帶著周正的筆畫,落在一份奏折上。
待最後一筆劃過,尚未說什麼,便見一旁的君祁正喜笑顏開道:“先生可是寫好法子了?”
男人將手中的玉筆擱置在筆山上,把奏折呈給太子,眸色溫和道:“但願不辱殿下使命。”
君祁正不可置信地接過,都沒看奏折的內容,便連連讚歎道:“先生不愧是蓋世之才。”
他如捧珍寶般,垂眸看去。
陽城常年水災泛濫,民不聊生。
父皇為了此事焦心勞思,數次在朝堂上同大臣商議此事,都沒有得到一個切實可行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