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昭眼底戾氣一閃而過,又沉沉重複了一句,“去哪了?”
慕鸞小身板不由顫了一下。
臭瘋子不會無緣無故咬著她追問今日的行蹤。
定然是他有所發現,才會明目張膽欺負人!
唇上的疼痛似是在警醒她,再多說一句廢話,後果將是她不能承受的。
可她不明白,自己逛花樓,他這一副捉奸的模樣究竟是為何?
慕鸞不敢鬆開手,隻小聲悶聲悶氣道:“去花樓聽了小曲。”
君昭沉默了片刻,突然哼笑道:“小姐不是最注重名節聲望嗎?不肯收我做麵首,倒是有閒情雅致逛花樓,聽小曲。”
慕鸞麵露不悅,“名節聲望固然重要,若是誰都能潔身自好,花樓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隻是這個世道對女子多有束縛偏見,雅俗共賞的品鑒,也難免落人口舌。”
阿音說得對,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為何就得墨守成規。
君昭望著伶牙俐齒的慕鸞,眼裡的笑意沉下。
他從不在意外界如何評價自己身上難堪又令人不恥的身份。
他從來是製定規則之人,而非守規矩之徒。
約定俗成的偏見難以打破,可自作聰明的舉動,卻非得小懲大誡不可。
君昭不疾不徐傾身,眯了眯眼,低聲道:“小姐莫不是已經暮色好了人選?”
溫熱的氣息掃過耳廓,慕鸞立即朝另一側閃躲了下,眼眸裡壓著一抹驚詫。
下意識辯駁道:“沒,隻是聽說鶴湘館的花魁琴藝精湛,令人耳目一新,故而好奇前去聽上一曲。”
“那小姐覺得他彈的如何?”
慕鸞回味了下那悠然的曲調,中肯道:“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琴藝才子,也難怪能讓客人將鶴湘館圍堵得水泄不通,好在我和阿音身上多帶了些銀兩……”
“小姐打賞他了?”
“沒,就是尋了處不錯的觀賞點,能全然欣賞到他的才藝……”
慕鸞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放下警惕,鬆開了捂住的唇,喃喃輕聲一句,“還是第一次見到銀發飄飄的男子。”
“銀發飄飄?”
君昭唇齒間緩緩碾過這四個字眼,淡淡的眸中有未知的陰霾隱現。
“小姐覺得是他的琴藝好,還是我琴藝好?”
離得近了,越發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