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宥齊本就失血過多,唯有身上無儘的痛意在啃咬著他的意識,讓他維持最後的清醒。
他無力看著鮮血噴湧的手臂,隨手揚起的一劍竟然已經深可見骨。
清晰感受著生命的流逝,這一刻他才真正體會到絕望與恐慌。
就在這時,君昭耳邊突然劃過一道淩厲的破風聲,身體率先覺察危險,快速抬起短刃抵擋。
錚的一聲,火光四射。
君昭清晰聽見自己的右手腕傳來骨骼的脆響,繼而短刃脫手。
利劍瞬間劃破他堅硬的護腕,在白襲的手臂上留下一條長痕。
他反應迅速,旋身揮起右手長劍卸下對方的力道,同時腳尖一抵地麵,身影快速躥出,一劍刺進了對方的胸膛。
那人捂著胸口,直挺挺倒了下去,徹底沒了動靜。
是一名侍衛,脖頸上還殘留著一道血口子,看來是在君宥齊的嘴下沒死成。
君昭晃了晃隨意擺動的手腕,看也沒看一眼脫臼的手腕,視線落在已經死去的侍衛身上。
忽地綻開一抹譏誚的嗤笑。
將軍府深夜。
有人敲響了府門,很快前院響起一陣混亂的腳步聲。
慕鸞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爬起身,朝外間喚道:“發生了何事?”
銀心揉著惺忪睡眼,打著哈欠進來,道:“宮裡來人了,說是有要事要請將軍和大公子進宮一趟。”
慕鸞微微擰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深夜召見,怕是出了大事。
她急忙讓銀心更衣,去一趟阿娘那,阿娘獨自一人,怕她多想。
隻是剛出屋門,便看見暖閣的燈亮著。
慕鸞微微詫異,不怪她有此反應。
君昭自打住進暖閣後,便很少點燈,他似乎更喜歡在夜色中前行。
慕鸞喚了銀心原地等她,她一人去了暖閣。
暖閣的門沒關緊,留了好寬一條門縫,也不知是他夜裡沒有拴門的習慣,還是什麼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