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茉插嘴道:“皚皚,恭喜完了春瑩,讓我刷一下話題。我那什麼,想去黃山太平湖,我爸的項目裡,從底層做起。”
秋爽鼓掌:“可以可以,好比華|為的長公主,從前台做起。你爸給你的底層,是哪一層?”
“度假村 eam,就是助理行政經理。”
“哈哈哈,”景春瑩笑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對‘底層’兩個字有什麼誤解?”
夏茉眼睛作勢瞪眼:“這怎麼不是從底層做起了?夏氏的幾位董事伯伯,本來還讓我直接進上海的總裁辦公室呢,是我主動要去黃山的。太平湖那邊你又不是沒看過、沒住過,很多事情,經理也要和前台、餐廳、客房服務員一樣,親力親為的,何況我隻是助理經理。”
景春瑩一愣,正色道:“我道歉,不該取笑你,嗯,你已經有這麼接地氣的心理準備了,就好。”
三人正說得熱鬨,那邊小丁衝著進門的太太朗聲道:“冬姐,你朋友已經到了。”
景春瑩等人循聲望去,隻見走過來的女子,那五官,打眼一看,果然與阿雪有五六分相似,但無論皮膚狀態還是氣質打扮,都與少女感無關了。
隻是,不同年齡階段的女人,總有各具特色的美,許樂冬即使已經不惑在望的年紀,她依然美得很客觀。
杏眼修鼻、荔腮紅唇,還有一頭打理得好像下一刻就可以走紅毯去的豐盈卷發,都隻是皮囊之美。
更吸引人的,其實是這中年婦人的神韻。
打招呼的表情,走路的節奏,放下鴕鳥皮鉑金手袋時的輕重,為自己遲到了五分鐘而抱歉的語氣,都有一種令觀者和聽者瞬間鬆弛的平易的溫柔。
好像生活裡,沒有什麼是她會去計較和不悅的,但她又很在意自己對彆人的禮數,所以於優雅之外又是謹慎處世的。
景春瑩乍見這般美人,便像見到梵克雅寶的芭蕾舞者係列,有“如聞仙樂耳暫明”的通感。
夏茉沒她解讀得那麼文藝,第一反應是,哎媽,這姐好美,不像是小山村出來的村花氣質啊。
隻有秋爽,或許平素常與許梅雪打交道,早已將許家二女兒燦爛開朗、生機勃勃的模樣印入腦海深處,才會在此刻忽地體察到,阿雪這位看起來舉手投足已現雍容富貴相的大姐,怎地有幾分隱隱的怏怏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