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處地方你的監護人說得沒錯。”費奧多爾隻吃了很少的一點食物,他的胃口似乎不太好,也難怪他的體形如此纖細。說實話,他的麵色看起來並不健康,看上去他是那種知道該做什麼能保持健康,但懶得去做的人。
“太宰先生不撒謊的時候說的都是實話。”你說了一句特彆正確的話。
費奧多爾的手藝不錯,至少很符合你這具軀殼的口味,你津津有味地喝完一碗湯,又盛了一碗。
“……擂缽街入夜之後的確會危險不少。”他坐在你對麵,用一隻手托著下巴,“你有沒有考慮過換個監護人?”
“從未考慮過。”你抬頭看了費奧多爾一眼。
“他沒空照顧你的,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他會很忙、很忙……”費奧多爾漫不經心地說,“而且……你們似乎也沒那麼熟悉吧?”
“你怎麼知道?”你問。
“我這裡有二葉亭徹的資料。”費奧多爾說,“至少幾天之前,您還是‘二葉亭徹’,而不是‘太宰朔’。您認識他最多隻有幾天的時間。”
你笑了笑,“原來如此……你的記憶也失去了三天。群體失憶事件發生的時候,你也在橫濱。”
這很容易從他的話中推測出來,費奧多爾也沒有去做無謂的否認,“對。”
“你覺得群體失憶事件和我有關?”你說,“果戈裡先生來找我,是你的授意。”
“您就是群體失憶事件的緣由。”費奧多爾說。
“你怎麼知道?”你再次問。
“您這是不否認的意思嗎?”
你微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失憶事件的緣由,我隻是好奇,為什麼好像你們都認為我是。”
這回他回答得沒那麼快,而是先盯著你看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把答案告訴你。
在短暫的沉默後,費奧多爾說,“朔君應該知道橫濱官方有個專門管控異能者的部門?”
“異能特彆事務科。”你說。
費奧多爾輕輕點頭,“他們在失憶事件發生後,很快就查明了失憶範圍,隨後,將範圍的中心鎖定在了山手教會。雖然當他們趕過去的時候,Mafia已經把你帶走了,不過,他們應該有專門用來調查事件、取得情報相關異能的異能者,還是發現了你是那座教堂內部的唯一幸存者。”
“唯一幸存者……?”
“意思是其他的都是屍體。”費奧多爾拿出手機,“場麵非常血腥,可能會影響您的食欲。”
“我吃完了。”你喝掉碗中最後一口湯。
於是他舉起手機伸到你麵前,將手機中的照片展示給你看——
照片是以偏向俯視的視角拍攝的。
教堂內的鐘與聖母瑪利亞雕像前,一具男屍跪伏在那裡,該具屍體的手掌腳掌都被子彈打穿,血流了一地。而在其身後,橫七豎八倒了一片麵露驚恐之色的屍體,你粗略掃了一眼,大約有十來具。溫暖的陽光穿過哥特式教堂華美的玻璃彩窗,照在屍體上,光彩四溢。
盯著這張照片,你感到出奇的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可怕的寧靜,還有……一種空洞。
你偏了偏頭看向窗外,今天的陽光也很好,將費奧多爾深邃的眼眸都照亮了不少。
這位有著紫紅色眼睛的青年一直注視著你。
你將視線重新移到照片上。
特務科肯定立即封鎖了這個教堂,費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