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年前就救過他。我記得他叫……二葉亭徹。”女士說。
“這是不可能的,與謝野小姐。”
“我記得每一個在我的手中活過來的人。”看來被稱為“與謝野小姐”的女士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她很篤定地道,“他八年前的傷勢和現在一樣。我記得很清楚,十來歲的少年,一槍打在左腿,一槍貫穿腹部,身上十幾刀……”
“很有趣的巧合。”
“這不有趣,也不是巧合——他就是二葉亭徹。”與謝野的聲音變得有些冷冽,“您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不知名青年發出了輕輕的笑聲,“我隻知道,您所說的那位二葉亭徹,八年前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不可能在八年後的今天,依然是個十來歲的少年。”
這明顯的謬誤和與謝野的認知發生了衝突,讓她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的生命體征基本穩定。首領,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們想再觀察一會兒。”旁邊有人小心地說,敬畏到仿佛說一句話都要斟酌好幾遍。
做出肯定的回應的聲音,和與謝野對話的那位青年大聲音一致。他就是“首領”。
醫生把你推出了急救室,與謝野小姐,還有那位不知道是什麼組織的首領,腳步聲跟在你的身邊,一直到他們把你放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我要帶走他。”與謝野在漫長的沉默後,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請求你來救一個人,而貴社提出的要求是帶走芥川龍之介,不包括他。”
“芥川君當然要回來,但是二葉亭徹,我們也要帶走。”
這個要求與事先約定的不相符,但“首領”沒有表現出不悅。
“實際上我也想過……”你聽見他先是低聲嘟囔了一句,緊接著,首領說,“不管你猜到了什麼……他不能去偵探社。這不安全。”
“偵探社能夠保護好任何人,包括他。”與謝野說。
“我相信這一點……但是Mafia才是他最好的歸處。”
雖然首領的聲音放得很平和,但他的話裡聽不出任何對你的關心,他隻是在根據已有的信息做出某種陳述。
與謝野沒有理解首領的意思,但你隱約有所明悟。
首領的話的真正意味是——如果把你送到偵探社去,對偵探社不安全。
這具軀殼的大部分記憶已經被損毀,好在保留了人類世界的基礎常識。你嘗試從這具軀殼的殘存記憶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港口Mafia,紮根於橫濱的龐大犯罪組織,在橫濱各個領域都具有影響力。在橫濱大量地界成為租界的背景下,Mafia的定位以及和政府機構的關係,非常的微妙……
現任Mafia首領的信息極少在外界流傳,但如今的你,似乎有機會窺探到一鱗半爪。
至於“偵探社”——日本有大量偵探事務所,而你的腦海中首先浮現出的詞是“武裝偵探社”——橫濱合法擁有異能者的勢力之一,以異能者名偵探江戶川亂步為核心的強大組織。
你對江戶川亂步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或許在從前,這具軀殼和他接觸過——至少在報刊上見過?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一個異能者勢力……
首領把你想的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