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自閉症兒童的薩摩耶24 就吃一個嘛哥……(1 / 2)

人群中央一個穿著黑色衝鋒衣的高大男人, 伸手拽著文文的胳膊把他往外拽。

不管文文最近有多注意鍛煉,在絕對的體型和力量壓製下,沒有任何用處。

安安一看瞬間就急了, 沒有任何猶豫撲上去一口咬住了那男人的手臂。

“汪汪汪!”

搶小孩了哇!

“啊!”

男人因為吃痛下意識鬆開了手,狠狠踹了安安一腳。

在薩摩耶被踹飛一米多後,男人又把才跑幾步的文文給拽了回去,右手拽著文文的衣服在地上拖行, 左手還拿著一把刀,把路人嚇得根本不敢上前。

隻有安安, 摔的疼了‘嗷’一聲後又迅速爬起來,毫不猶豫撲上去咬住男人抓著文文的手。

“汪汪汪, 汪汪汪!”

明明四條胖乎乎的腿都已經被嚇到瑟瑟發抖, 喉嚨裡卻依舊發出了帶著幾分恐嚇的聲音,試圖把這個男人給嚇退。

平常特意叮囑媽媽把肉肉燉爛點,省的累著他牙的小安安,現在直接把男人手咬的鮮血直流。

這麼長時間後, 男人開始不耐煩, 拿起刀對著安安身體就捅了進去。

“不。”

之前一直抗拒掙紮的文文在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後,身體瞬間就軟了下去,雙目通紅, 聲音嘶啞。

男人的這個動作讓圍觀路人有了可乘之機,一個賣魚的老大娘提起一條冷凍草魚的鰓蓋,蹦起來對著男人的後腦勺就狠狠拍了下去。

男人被拍的大腦一片空白, 手上緊握的刀落在了地上, 其他路人紛紛圍上去製服了他。

同時,警車出警的聲音傳來,迅速有人控製住了現場。

男人已經沒有任何意識, 直接被銬上了車。

等薑祁好不容易擠到人群中央時,就看見她兒子抱著安安毛茸茸的腦袋大哭。

安安一身漂亮的毛毛,平常打理起來花了很多的時間金錢,在整個小區裡麵也是最漂亮的那隻。

可現在上麵被鮮血染的紅一塊白一塊,平常就沒個停歇一直在搖晃的尾巴也隨意搭在汙水上,眼睛半睜著,瞳孔仿佛下一秒就要渙散。

文文看見媽媽過來後,仿佛看見了救星。

“媽媽,救一救安安,求求你救救他。”

“我的安安,媽媽,我的安安。”

“我不要他死。”

疼到恨不得自己昏過去,但就是還保持著些許理智的安安聽見這句話後,用爪爪拍了一下文文的手臂安慰,緊接著非常微弱的聲音響起。

“啊嗚……”

沒死呢沒死呢。

文文不敢用力摟住安安,生怕會對他造成更多的傷害,眼淚一直在不停的往外冒。

“媽媽,媽媽,安安。”

混亂的場景裡人群一直在那裡議論,兒子的哭喊聲就在耳邊,薑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顫抖著手給她最經常去的那家寵物醫院打了電話。

那家寵物醫院距離這裡並不遠,十分鐘之內迅速就趕了過來,把安安弄上擔架抬起上車。

文文外套上有很多血,眼睛已經哭腫了,堅持要跟著安安一起過去。

薑祁跟這個寵物醫院裡的人非常熟,拜托他們先幫自己照顧下文文,自己先按照要求去做了個筆錄。

春節期間當街試圖擄走孩童,情節十分惡劣,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恐慌,這件事警方十分重視。

到了警局後,薑祁沒有跟負責做筆錄的人廢話,而是從自己包裡拿出了一個名片遞過去,開口道:

“我要見她。”

這絕對不單純是簡單的人販子試圖拐走孩子。

隻要跟文文有關,薑祁都不吝嗇懷揣最大的惡意去猜測。

她丈夫的出色,讓那些不法分子如鯁在喉。

哪怕現在她丈夫已經去世,那些人也照樣不願意結束報複,似乎是在用這種手段,來震懾其他的家屬。

人販子拐賣兒童的手段大多都十分低調,不願意引起太多人的關注或者是騷動。

臨近過年在這麼多人的鬨市裡,明目張膽想把孩子給搶走的情況,全國上下都十分罕見。

雖然薑祁的這個要求稍微有些奇怪,但是辦案民警在看到名片後還是按照她說的去叫了其他同事過來。

就這樣,薑祁見到了已經許久沒見過的周思熙。

“是……他當初帶回來的信息裡麵,破譯出來了新的東西嗎?”

周思熙聽見薑祁這句話後有些意外,思考了幾秒鐘後才開口道:

“涉及機密,我不能回答。”

雖然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但是已經給了薑祁一個肯定的答複。

“我不覺得這是一起簡單的人販子事件。”

“當然,相信我們會在調查後給你答複。”

薑祁聽見這句話時,肩膀垮了下來,之前一直強裝出來的堅強,一直到現在才徹底的崩塌,伸出手搭在桌子邊緣,將自己本來梳理整齊的頭發抓的一團亂。

隻要一想到之前發生的事,薑祁腦海中就隻剩下逃避這一個念頭。

她不敢去想被捅了一刀後的安安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也不敢想好不容易才好起來的兒子會不會因此病情加重,讓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卻好像又從黑暗中伸出來了一隻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

周思熙走到薑祁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又遞了一張紙巾過去。

薑祁用紙巾把自己眼角的淚擦乾淨,低聲道:

“謝謝,我還要去醫院裡麵看看情況,這邊……”

現場的目擊證人有很多,看薑祁現在的狀況明顯沒辦法配合,把文文放在寵物醫院裡也不放心。

周思熙親自開車送薑祁去了那家寵物醫院,薑祁按照寵物醫院前台的指引往裡走。

幸虧那一刀並沒有捅到要害,再加上往醫院裡送比較及時,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很糟糕。

由於失血過多的原因,醫生詢問薑祁有沒有辦法找到小狗過來獻血,最好也是薩摩耶。

剛好在這時候,薑祁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她那個同事打過來的電話。

“薑祁,我看新聞說安安受傷了是嗎?現在在哪個寵物醫院裡?需要獻血嗎?我家裡還有兩隻薩摩耶,都符合獻血標準。”

“是,在中心的這家樂樂寵物醫院,需要,能麻煩您現在過來一趟嗎?”

“好,我馬上就帶著他們過來。”

這件事暫時安頓好後,薑祁才注意到蹲在牆角的文文。

他伸出雙手抱住膝蓋,抬起頭盯著手術室看,眼神沒有絲毫焦距。

這副模樣的文文讓薑祁有些心慌,仿佛又回到了當初文文把自己徹底跟外界隔絕開的情況,她下意識伸手抱住了兒子。

“文文?”

媽媽的呼喊聲讓文文眼中多了些神采,他嘴唇動了好幾次後才發出聲音。

“媽媽……”

“嗯,媽媽在呢。”

“安安……”

“安安會沒事的,他肯定會沒事的。”

文文不知道要怎麼跟媽媽表達,隻眼淚不停地流。

大概是因為一直被他們慣著的原因,安安性格嬌氣的不行。

平常給他梳毛梳到打結的地方時不小心多用了些力氣,安安感覺到疼了都會生氣用他的爪子打人。

可這次,安安身上流了那麼多的血。

薑祁把文文抱在自己懷裡,不需要文文說清楚她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過去了很長時間,文文突然扭過頭,眼神直勾勾盯著媽媽看。

“媽媽,是他們,對嗎?”

薑祁被文文問的愣了一下,唇角艱難扯開一抹笑容,裝出一副疑惑的模樣問道:

“嗯?他們?是誰啊?文文,你在說什麼呢?”

跟文文爸爸有關的事,薑祁從來都不願意讓文文知道。

“媽媽,爸爸,他們。”

文文艱難將自己想說的話表達清楚,薑祁深呼吸一口氣後將頭彆到一邊。

幸虧現在她的那個同事牽著兩條狗迅速從電梯裡走出來,拯救了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薑祁。

“安安現在情況怎麼樣?”

“還沒出來。”

很快就有寵物醫院裡的護士過來把這兩隻小狗帶去做檢查,準備抽血。

這件事情稍微有些複雜,一時半會兒薑祁也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清楚。

幸虧這個同事全部心思都放在手術室裡的安安身上,並沒有多問。

手術結束後,文文迅速衝了上去詢問情況。

“安安,安安。”

“情況很好,沒有什麼危險,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文文聽見醫生這麼說後安了心,努力踮起腳尖往後麵看,想看一看安安現在的情況。

“打了麻藥,還沒蘇醒,不過現在還不能見麵。”

“好。”

有關於文文父親的事情,薑祁從來就沒跟自己身邊任何人提起過。

在現在這個社會裡,離婚並不是一件很罕見的事,大部分人都以為薑祁也是這情況。

同事倒是從這件事情上隱約察覺到了些不同尋常,看薑祁現在的狀態,壓下自己的好奇心說道:

“如果後麵還有需要的話,隨時聯係我。”

“好,謝謝。”

薑祁帶著文文送她到了寵物醫院門口,往回走的時候突然下了雪。

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文文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接住一片,腦海中想著如果安安在旁邊的話,他肯定要開心的在地上滾來滾去。

在這安靜的氛圍下,他們緩緩往回走,即將進寵物店大門的時候,文文突然就開口道:

“媽媽,他們,是來報複爸爸的,對嗎?”

文文沒有等到媽媽的回答,可他依舊不放棄,繼續說道:

“肯定是的,他們想抓走我,就像上次一樣。”

剛剛經曆了那件事,文文卻沒有像曾經那樣直接被打倒,大腦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晰。

冷靜下來後,甚至連表達能力都好了許多。

薑祁停下腳步時,文文也沒有再往前走。

雪落得很大,他們沒有撐傘。

薑祁深呼吸一口氣在文文的麵前蹲下,想要把這件事跟他說清楚。

可猶豫了很長時間,依舊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

似乎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對文文都是不公平的。

她很愛劉實韜,所以在明知道他工作的危險性後依舊想跟他組成一個家庭,理解他的理想和抱負,支持他完成臥底事業。

可是文文不一樣,他那麼小,懵懵懂懂的甚至不知道這些是什麼。

同齡人大多都在上幼兒園,腦袋裡麵想的全都是為什麼不能多一點玩具。

文文小小年紀就遭受了那非人的折磨,現在他最喜歡的小狗才剛剛做完手術。

跟在自己身邊搬了那麼多次家,就沒個安穩的時候。

這一刻,薑祁甚至覺得自己用這樣的身份把文文帶到世界上來有些自私。

“媽媽,我爸爸,是大英雄,對嗎?”

一瞬間薑祁覺得有些鼻酸,忍著淚點了點頭,肯定道:

“是的,他是一個大英雄。”

“所以壞人討厭爸爸。”

“嗯。”

“那我知道了。”

文文上前一步抱住了媽媽的脖子,湊到她耳邊說道:

“媽媽,外麵好冷,我們進去吧。”

“好。”

安安要留在醫院裡麵繼續觀察,薑祁先把文文帶了回去。

到家裡後,文文從角落裡找出了一個小皮箱,把平常安安喜歡的玩具都塞在了裡麵。

薑祁門外路過從門縫看見裡麵還亮著燈,敲了敲門後走了進來。

“文文,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呢?”

“安安的,帶過去,給他玩。”

平常在家裡安安最喜歡叼著的小狗玩偶,被文文放在了小皮箱的最上麵。

“收拾好了嗎?早點睡覺哦,明天上午我們就可以見到安安了。”

“好。”

……

寵物醫院內,麻藥的藥效過去後,安安仿佛渾身都刺撓,又不敢滾來滾去的發泄情緒,越想就越是生氣。

他的爪爪上還紮著針,液體緩緩輸入體內,外麵還有護士在那裡忙活。

這時候,安安突然後知後覺想到了他的統子爸爸,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裡麵跟它溝通。

“嗚,係統,我好痛。”

每次崽崽執行任務,係統都會守在電子屏前看完全程。

那男人動手非常狠厲,直接朝著小狗的心臟捅進去。

要不是因為有係統幫忙的話,崽崽絕對要狗命不保。

做事那麼莽撞,根本就沒有動腦子思考下後果。

係統本來是想好好罵崽幾句,讓他下次不要再這樣不知天高地厚,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有些人隻要一旦碰了那種東西,就會徹底湮滅人性,那一刀就是奔著要讓安安死這個念頭去的。

可看崽崽現在躺在那裡輸液,難受到哼哼唧唧的模樣,又實在是說不出口。

“痛覺屏蔽,隻有一個小時。”

“嗚,謝謝。”

“不用。”

屏蔽開啟後,安安終於不難受了,他趴在那裡,啃著自己沒受傷的那隻爪爪,開始思考起了自己的狗生。

之前那個市集裡的男人,給安安的第一感覺就是危險,身上還有一股非常難聞的味道。

比起之前他在外麵見過的瘋狗,安安還是覺得瘋了的人更可怕。

不知道文文現在在乾什麼,晚上沒有一隻小狗陪著他睡覺會不會害怕。

明天早上吃什麼呢,媽媽會不會給他送飯。

要是送的話,他這麼勇敢的一隻小狗,應該會有兩個大雞腿吧,那他就可以分給文文一個。

市集上賣的兔子很可愛,要是文文想養一隻就好了。

腦袋瓜裡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塞滿,一個小時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之前被屏蔽了的痛覺又一次襲來。

“嗚嗚噫……”

安安難受的換了個動作,哪怕隻是最簡單的伸一伸爪爪,都能牽扯到傷口,疼的他身體直抽抽。

這個身體裡麵的安安是個鬼靈精,平常在家裡就能把媽媽和哥哥哄的團團轉,現在也將這個能耐使在了係統的身上。

“嗚好痛。”

“係統哇。”

在父親大人的教導下,想讓安安嘗試著獨立執行任務的係統,壓根兒就經不住安安這樣的念叨。

沒怎麼猶豫,就又給他開了八個小時的痛覺屏蔽,剛好能睡到天亮。

這回安安不知道有多長時間不痛,所以格外珍惜,揣著爪爪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幸好現在的小安安還不是一隻成年犬,恢複的比較快。

係統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崽崽受苦,趁著崽崽睡覺的時候,往他傷口上撒了一些係統商城裡的藥粉,刷的他老爹的卡。

商城裡彙聚了各大位麵最先進的藥品,能有效幫助傷口恢複、減輕疼痛。

冬天天亮的很晚,早上冷風吹起來的時候簡直冷的不像話,僅僅從被窩裡爬出來就需要巨大的勇氣。

薑祁是六點半醒的,在睡醒後她按照自己的習慣先看了下文文房間裡的監控信息。

不知道是因為沒有小狗陪著一起,還是因為擔心安安的情況,一晚上都是被子摩擦的聲音,也就說明一晚上文文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薑祁才剛剛下樓,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下樓梯的聲音。

已經穿上外出羽絨服的文文站在那裡,用帶著幾分急迫的語氣開口問道:

“媽媽,出門,看安安。”

“昨天晚上我問了醫院裡的醫生,說安安今天就可以吃東西了,我就想著要不要給他做點吃的帶過去?”

“要,安安,愛吃雞腿。”

“剛好冰箱裡還有,文文去幫媽媽拿出來,我先煮點餛飩我們早上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