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傻婆娘前陣子不是豔羨成國公夫人用的什麼……海外香露嗎?和這個相比,那什麼海外香露就成了笑話。”
蔣慶之嗬嗬一笑,出了禁地,讓人弄了幾個小瓷瓶來。
“伯爺!”
富城求
見。
“喜事啊伯爺!”
“啥喜事?讓你富城這般歡喜。”蔣慶之拿著剛洗好的瓷瓶問道。
“伯爺,咱們家的牛肉生意回暖了。”
富城喜不自禁。
“家中不差錢吧!”蔣慶之說道。
富城說道:“雖說伯爺上次贏了不少錢,可坐吃山空終究不妥。以後小伯爺他們也得用錢不是。
再有,咱們家在城外那塊空地一直空著也不是事吧!如今京師人滿為患,許多人都在城外搭建屋宇居住,那塊空地邊緣已經有了不少住戶……老奴看就該把那裡弄成彆院。”
富城的規劃被蔣慶之打斷了,“那地兒我另有用處。”
那塊地方蔣慶之準備用來作為墨家的基地。
教學,研究,發展……弄成一個高新科技開發區如何?
隻是想想蔣慶之就興奮不已。
但轉念他就想到了錢。
要弄這麼一個龐大的基地,幾十萬貫少不了。
上次贏的五十萬貫被那婆娘給鎖在了錢庫中,按照她的說法,這是給兒孫們留的。
蔣慶之說兒孫自有兒孫福,留錢太多反而是禍害,但李恬反駁曆朝曆代皆是如此,京師權貴人家哪家不給兒孫留錢?
“女人啊!”
蔣慶之看看瓷瓶,突然心中一動。
臥槽!
這不就是錢嗎?
鼎爺,莫非你未卜先知?
富城還在展望藍圖,“以後那牛肉生意交給小伯爺,二郎君便分些錢財田宅,再給些鋪子……若是有小娘子還得給她準備嫁妝。”
“伯爺!”
有仆役帶來了最新消息。
“咱們家店鋪那邊打起來了。”
蔣慶之一聽就怒了,正好瓷瓶需要晾曬,“看看去!”
蔣家的店鋪外,兩撥人此刻正劍拔弩張。
“狗東西,這是蔣慶之的店鋪,但凡我儒門子弟就該離得遠遠的。可你等卻在裡麵談笑風生,大塊大塊的買他家的牛肉,臉呢?聖人若是在天有靈,當誅滅你等叛逆!”
一個綠袍士子指著店鋪門外的幾個士子喝罵。
對麵一個錦袍士子微微抬頭,俯瞰著對方,“爺爺的錢愛咋花咋花,怎地,還得你同意?”
“儒墨不相容!”綠袍男戟指對方。
“你再指指試試!”
“指了又怎地?”
“長威伯來了。”
綠袍男馬上後退,和身後十餘人盯住了下馬走來的蔣慶之。
“咋回事?”蔣慶之問道。
賈潛如今胖了幾圈,看著頗為和氣,但京師商人都知曉蔣慶之的這條狗砍價最為凶狠,把俺答部走私活牛的商人砍的焦頭爛額。
“伯爺,這幾位正在咱們家買牛肉,他們便衝了進來,說什麼儒墨不相容。”
蔣慶之樂了,“墨家的牛肉不能吃?”
綠袍男冷笑,“長威伯且笑著,對了,我儒門子弟遍及天下,如今墨家重新出山的消息還未傳到各處,想來過陣子會更為熱鬨。”
“嘖!”蔣慶之問道,“你什麼身份?”
綠袍男傲然道:“嘉靖二十年舉人。”
“嘉靖二十年,距今八年了,八年過去了,你特麼依舊是個舉人。就這腦子你還扯什麼儒墨不相容。”
蔣慶之突然就笑了,輕蔑道:“朝中那些所謂的大儒名士,和本伯在一口鍋裡吃飯也不見炸毛,買我家幾塊牛肉就礙著你等了?”
徐渭乾咳一聲,“八年依舊不中進士,我看那舉人多半也是僥幸。”
這話毒的讓孫重樓都想抽徐渭一頓。
綠袍男麵色發青,罵道:“還等什麼?衝去去,砸爛他家的狗屁生意!”
“伯爺,破靴陣來了。”徐渭嗬嗬一笑。
綠袍男帶著十餘人衝了過來,蔣慶之擺擺手,“打!”
莫展帶著人衝了上去,一頓毒打,少頃躺了一地。
“報官,報官!”綠袍男慘叫道,莫展特地照顧了他的兩條腿,都打折了。
徐渭走了過去,俯身對綠袍男說道:“當初在大同時,數百士子衝擊伯爺駐地,比今日聲勢大了無數,你猜最後怎麼著?”
綠袍男咬牙道:“你且嘴硬……”
“都被伯爺令人打斷了手腳,更是除了學籍。”徐渭伸手拍拍綠袍男的臉,“你有福氣了。”
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徐渭過去交涉,“這些人蓄謀打砸伯府產業,人證物證俱在。”
店鋪裡有案板被先前綠袍男等人掀翻,賈潛老道的令人不得收拾,看著一片狼藉。
“帶走!”
綠袍男尖叫起來,“你等徇私枉法,我要去告你等,我要去……”
賈潛過來說:“前陣子生意全無,小人還擔心不已,伯爺卻說最多十日便能恢複如初,這才第七日,生意就差不多恢複了原狀。隻是小人不解為何如此。”
“所謂的抵製隻是一股風潮。咱們家的主顧多是有錢人,這些人眼中隻有自家,所謂抵製不過是做個
樣子罷了。沒得讓自己的肚子受委屈不是。”
“妙啊!”賈潛覺得自己又學到了一招,“對了伯爺,俺答那邊的商人說,有些下等的活牛,問咱們要不要。”
蔣慶之搖頭,“記住了,咱們家的生意,主要掙的是有錢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