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齊齊看向蔣慶之。
“定然是法術!”陳河被先前的爆炸嚇的麵色煞白。
道爺眯著眼,“俺答部……”
他想到了上次蔣慶之稟告去俺答部出使的事兒,在絕穀中,蔣慶之就是用火藥炸塌了懸空的山壁。
當時道爺沒當回事,可今日看到這個威勢,他知曉自己看走眼了。
帝王的本能發作,道爺吩咐道:“黃錦!”
“在!”
“陸炳,芮景賢!”
“在!”
“嚴嵩!”
“臣在!”
一個個臣子回過神來,道爺冷冷道:“今日之事若是外泄,族誅!”
黃錦負責宮中,陸炳負責百官,東廠負責其他人。
“是。”
“楊兄!”這時有人一聲悲號,眾人這才想起了先前不願意後退的幾個官員。
那幾個官員此刻倒的橫七豎八的,侍衛們趕緊過去查看。
“還沒死。”一個侍衛咧嘴笑道,然後用力在官員的人中上掐了一把。
“哎喲!老夫可是死了?這裡……可是陰曹地府?噢喲!閻王爺,那閻王爺怎地和陛下長得這般像?見過閻王爺……”
那個年長的官員看樣子是被炸懵了,竟然衝著道爺下跪,高呼什麼閻王爺。
道爺黑著臉,“丟人現眼之輩!”
幾個官員都沒死,孫重樓有些遺憾,“可惜沒弄死他們。”
蔣慶之淡淡的道:“要弄死簡單。”
往火藥包中加一些鐵屑和碎石子,弄死人和玩兒似的。
文官們圍著被炸塌的土牆轉悠了許久,又研究了一番那些被炸死的肥羊為何沒有傷口。
“伯爺,該咱們了。”孫不同說道。
“用不著咱們。”蔣慶之笑道。
王以旂乾咳一聲,“這新火藥可是兵家利器啊!若是用於攻城拔寨,用於征戰,諸位,我大明官兵當可雄踞當世。”
眾人默然。
王以旂說道:“若當初也先兵臨京師時大明有這等火藥,何須擔心什麼破城?!”
朱希忠接著誇讚道:“這堪稱是大明重器,鎮壓國祚的寶貝啊!”
“也不過如此。”有人嘀咕。
“誰說這話?”有官員冷冷的道:“方才我等親眼目睹這爆炸的威勢,這些被炸死的肥羊,被炸塌的土牆難道還不夠?千年以降可曾有過這等利器?或是軍中的火藥能有此等威勢?有,你說出來。無,便閉嘴!”
官員衝著蔣慶之拱手,“老夫以往對長威伯不以為然,銀山論戰後,老夫更是把長威伯視為對頭。無他,儒墨不相容也!可今日見到這等威勢,老夫知曉自己狹隘了。”
有人喝道:“李嘉,你莫非要入了墨家不成?”
官員朗聲道:“老夫依舊對墨家不以為然,但長威伯此人卻值得老夫尊崇。”
“正是如此!”有官員說道:“墨家那一套本官嗤之以鼻,不過對墨家的機械之術,本官服氣了。”
“墨家的存在……也不全是壞事不是。”
徐渭在觀察著,低聲道:“伯爺,兩成倒戈。
胡宗憲說道:“不是倒戈,這些人隻是看到了墨家存在對大明的益處,但對墨家依舊不以為然,乃至於警覺。”
“足夠了。”在蔣慶之的預想中,新式火藥現世最多能改變一成朝官的態度,兩成,這特麼是意外之喜好不好?
腦海中,大鼎開始加速了……
不知何時,道爺在幾個侍衛的簇擁下走到了那堵土牆前,他伸手摸著倒塌的缺口處,拍打了幾下。
道爺回身,見蔣慶之神色平靜的看著百官,不禁笑了。
“這個局,開得好!”
黃錦說道:“陛下,此事要守密怕是難。”
今日來的人太多,也太雜了。
嘉靖帝淡淡的道:“午飯前這個消息就會傳到該知曉的人耳中。”
那您還鄭而重之的下了禁口令?
嘉靖帝把芮景賢叫來。
“前陣子朕讓你盯著的那幾個官員,可有所得?”
芮景賢說道:“奴婢無能,還在查那幾人貪腐的證據。”
“無需查了。”道爺說道:“等此處的消息傳到他們耳中,誰傳的話,連帶著一起抓了。”
“是。”
道爺回身,“回了。”
長樂眼巴巴的道:“爹,還沒吃飯呢!”
道爺蹙眉看著女兒,歎道:“兒女都是債,罷了。”
蔣家的廚子已經準備好了,君臣就在野外吃了一頓,
對美味的飯菜讚不絕口。
什麼墨家節儉到了極致,看看長威伯吃的吧!
怕是連陛下都比不上。
百官看向蔣慶之的目光中,戒備又少了一分。
“意外之喜啊!”胡宗憲端著碗,笑吟吟的道。
徐渭刨了一口米飯,說道:“我此刻有個疑惑,墨家,或是說伯爺那裡究竟還有多少寶貝?”
“自己去問。”
徐渭真的去問了。
蔣慶之正和一根骨頭較勁,聞言隨口道:“你想要多少?”
徐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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