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此刻在自己的寢宮中發呆。
身邊有個宮女在低聲說道:“殿下,太子薨了,您為長了不是。這是個機會……”
啪啪!
裕王拍手,楊錫帶著內侍進來。
裕王指著宮女說道:“拿下,交給他們。”
“是!”
“殿下,殿下,機不可失啊!殿下!”
“堵住嘴!”楊錫罵道:“狗賊,等你等許久了。”
而在景王那邊,一個內侍試探著說道:“殿下,裕王那邊怕是在得意呢!”
“那麼,你以為我該做什麼?”
景王問道。
內侍剛想開口,卻見景王嘴角翹起,譏誚的看著自己。
“殿下……”
“拿下!”
兩個皇子那裡都有動靜,盧靖妃那邊派人來傳遞消息。
“長威伯回京了。”
裕王心中一鬆,“表叔回來了。”
……
“蔣慶之回來了。”
崔元進了值房,眼中多了喜色。
正在看奏疏的嚴世蕃抬頭,昨夜未睡的他眼中同樣密布血絲。
“好快!難道他提前知曉了什麼?”
嚴嵩乾咳一聲,疲憊不堪的坐下,“老夫最怕京衛被人蠱惑嘩變,無人能鎮壓,蔣慶之回來的正當其時。”
他看著兒子,“東樓,這個時候當聯手禦敵。”
“我知。”嚴世蕃放下毛筆,“蔣慶之此刻最該做的是安定人心,去問問他,需要我等做些什麼。隻要不是為難之事便當即答應他。”
有人去了。
崔元坐下,這時一個內侍來傳話。
“陛下召見元輔。”
“陛下清醒了?”嚴嵩大喜過望,突然就老淚縱橫。
從昨日太子駕崩,到今日不過是一天多一些,可對於嚴嵩等人而言,仿佛是過了一年。
嚴世蕃身體一鬆,“好!”
有人接著來傳話,“長威伯出了西苑,令小人給元輔帶話,此刻最要緊的不是朝堂,而是宮中和城中。朝堂隻需陛下露麵就能安定,宮中如今有人看護,那麼城中才是最要緊的所在。”
“他可有說自己如何應對?”嚴世蕃問道。
那人說道:“長威伯說……他會用人頭來回應那些蠢貨。”
……
蔣慶之此刻在承天門外。
他的身後是紫禁城,前方是六部等衙門所在的廣場。
一些官吏正在外麵議論紛紛。
“說是陛下駕崩了,嚴嵩和黃錦陸炳等人秘不發喪,準備擁立景王。”
“太子薨了,論長那也該是擁立裕王吧?”
“你不懂吧?裕王與長威伯過於親近,嚴嵩等人自然不會為他做嫁衣。”
“嘖嘖!”
一個官員突然覺得不對勁,緩緩抬頭。
“長威伯!”
蔣慶之手握馬鞭。“十息之內還在外麵的,一律拿下!”
孫不同大聲喊道:“一,二……”
幾個官吏轉身就跑。
其他人楞了一下,發一聲喊,也跟著往自家衙門跑去。
但有人卻嗬斥道:“長威伯,你這是要謀反嗎?”
“是啊!你並非元輔,也無陛下旨意,這是要作甚?”
“……五,六……”
孫不同的聲音不緊不慢。
蔣慶之神色平靜的看著這些人。
“不妙,我先走一步!”一個官員撒腿就跑。
剩下的人中,有三人冷笑著留了下來。
“九,十!”
蔣慶之指著那三人,“拿下,反抗者,殺!”
隨行的十餘騎兵衝了過去。
“蔣慶之,這裡是皇城!不是你的虎賁左衛!”
“來人,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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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
“我和你拚了!”
嗆啷!
刀光閃爍,一顆頭顱落地。
剩下二人停止了掙紮。
各處衙門內,探頭出來的官吏們麵色慘然。
“殺人了!”
尖叫聲中,蔣慶之刀指前方,“在陛下旨意到來之前,封鎖皇城!”
他看著那些探出來的腦袋,問道:“誰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