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慶之看了安信達一眼,“準備繩子。”
安信達大笑,“彆想著能從我口中獲知任何消息,那些手段,都是我玩剩下的。”
“本想直接吊死你,可你這話卻讓我有些好奇,想
看看你所謂的手段!”蔣慶之淡淡的道。
呯!
孫重樓一刀劈砍,男子的長刀經過了這番蹂躪,突然崩碎。他身形疾退,喊道:“住手!”
孫重樓卻充耳不聞,揮刀追殺。
“伯爺,長威伯……”
另一個男子拱手,“咱是宮中人。”
“早就看出來了。”蔣慶之冷冷的道:“你等來了之後不表露身份,意欲何為?”
男子苦笑,“這不……您那位忠仆也沒給咱們機會不是。”
孫重樓把對手追的叫苦不迭,連聲高呼住手。
“石頭!”
孫重樓收刀,罵道:“裝神弄鬼之輩,少爺說了,對付你這等人,瞎逼逼沒用,動刀子才能讓你們唱什麼……征服!”
蔣慶之滿頭黑線,那個被孫重樓追殺的男子過來,說道:“咱叫汪澤,此行是也是在追索此人。”
汪澤有些惱火,他們發現了那廢宅中有人從後門出來,便緊追不舍。跟了半晌,發現對方竟然是在王馳家外圍等候時,便動手抓捕,拷打後才得知正主是安信達。
現在人在蔣慶之的手中,汪澤沒臉開口要,“若是有口供,可否給咱一份?”
“你等受誰的指派?芮景賢?”蔣慶之問道。
他以為汪澤是東廠的人。
汪澤輕蔑的道:“東廠算個什麼玩意兒!”
“那便是道爺的人。”
“道爺……”汪澤想翻個白眼,但隨即就抓住了孫重樓不放,“你這忠仆的武藝咱覺著眼熟,像是故人一脈相承。”
“你說的故人是誰?”蔣慶之心中一動。
他一直在猜測富城的真實身份,能有這等出色的武藝,在宮中絕非泛泛之輩。
可富城卻甘願在蘇州府蟄居,這不像是正常人的選擇。
“郭驍!”
“富城?”
“你認識我師父?”孫重樓問道。
“果然是他。”汪澤感慨的道:“當年在宮中我和他不相伯仲,沒想到他的弟子竟然……”
“你都打不過我,說什麼和我師父不相伯仲。”孫重樓挽起袖子,“不服氣?那咱們再來比劃一番,這次用拳腳。”
“是嗎?”汪澤笑的陰險,“傷到了哪,可彆回去和你師父哭訴!”
“我師父隻會讓我苦練,再打回來!”
“那就試試?”
沒多久,灰頭土臉的汪澤揉著右肩,麵色鐵青,“富城這老家夥,這些年究竟是悟出了什麼東西?娘的!”
他隻是和孫重樓對了幾拳,覺得右臂就要散架了,肩頭關節處劇痛難忍。
蔣慶之已經開始用刑了。
他隻是拿了一把小刀,這裡人煙稀少,也不必堵嘴。
慘叫聲令人脊背發寒,一個男子麵色蒼白過來,汪澤問道:“怎地?”
男子搖頭,“長威伯用刑的手段……彆出一格。”
“不能吧!”
汪澤去觀摩了一番,心頭巨震。
隻是一把小刀,那個少年權貴也未曾凶神惡煞,甚至是笑眯眯的,仿佛是鄰家少年般的和氣。
但那把小刀所到之處,讓安信達渾身顫抖,尖叫聲比女人還銳利。
“我說,我說……”
蔣慶之依舊不停。
汪澤忍不住道:“長威伯,他招供了。”
“技癢難耐,再熬熬。”
汪澤一個激靈,退到了林子外,對隨行的同伴說道:“咱有個感覺,這位伯爺殺的人,怕是不比咱少。”
安信達招供了。
當繩子套在他的脖子上時,安信達竟然覺得自己解脫了,甚至渴望趕緊弄死自己。
一個內侍低聲道:“咱從未見過這般狠辣的貴人。”
汪澤站在林子外麵,看著蔣慶之點頭,孫不同等人奮力一拉繩子,把安信達拉了上去。
他說道:“能讓郭驍甘為管家的少年,你以為真是靠著陛下表弟的身份?誰這般看他,誰就離死不遠了。”
晚些,蔣慶之進宮求見嘉靖帝。
“俺答內部有幾個大部族一直對俺答汗陽奉陰違,甚至還發生了幾次衝突。”
“朕看你有些遺憾之意。”嘉靖帝放下道書,覺得每次見到蔣慶之,自己的道心就繃不住了。
“若大明此刻有三萬,不,隻需一萬經過整頓,且見過血的精銳,臣便能帶著他們殺出九邊。”
那得多少國祚?
“你有這等心思,朕很是欣慰。”嘉靖帝說道:“俺答在磨刀霍霍,大明也在枕戈待旦。朕本以為這個天下大概會太平數十年,看來這是奢望。”
“陛下,太平來自於刀槍。”蔣慶之說道:“用武力保障的太平方能長久。”
“大明不是前宋,朕亦不是前宋那等甘願被士大夫掌控的帝王。若是有機會,朕……”嘉靖帝眼中多了冷意,“馬踏塞外……慶之。”
“陛下。”
“每年大朝會後,朕都會宴請群臣和外藩使者。酒菜自然美味,無可挑剔,可每次飲酒,朕
都覺著少了些什麼。”
嘉靖帝看著表弟,“少了漢唐時的歌舞!”
蔣慶之挑眉,“臣會請了俺答來為陛下獻舞。”
“朕,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