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草原異族的探子也格外凶狠。”
裕王抬眸,想聽聽表叔如何回應。
裡麵傳來了蔣慶之輕笑聲,“嗬嗬!”
然後他說道:“遇到我操練的夜不收,他們隻有一個選擇,要麼死,要麼逃!有多遠逃多遠。”
“說得好!”裕王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紀,聽到這番話,不禁熱血沸騰。
……
明日操演。
嚴嵩令人請來陸炳。
“虎賁左衛操練的如何?”
陸炳看了一眼,嚴世蕃不在,他搖頭,“從那日後,虎賁左衛戒備森嚴,無從打探。”
“錦衣衛的好手也不成?”嚴嵩目光狐疑。
老狗……陸炳暗罵,卻不動聲色的道:“錦衣衛為此被抓了七人,蔣慶之把人送到錦衣衛,放話說了,下次再發現眼線,一律殺了。”
“他這隻是放狠話罷了。”嚴嵩笑道。
“你以為我沒試過?”
陸炳咬牙切齒的道:“第二日,我錦衣衛大門外,陳屍三具!”
……
嚴世蕃打著哈欠來了,進來就見陸炳和嚴嵩在默然。
問清何事後,嚴世蕃說道:“換了誰,也會戒備森嚴。老陸,若是我,絕不會派人去送死。”
“可摸不清蔣慶之究竟把虎賁左衛操練到了何等境地,我等如何應對?”陸炳嗆聲。
“其實,你們都忘了一件事。”嚴世蕃等二人看向自己,才說道:“操演的如何,陛下可知如何評判?”
陸炳和嚴嵩麵麵相覷,都笑了起來。
嚴世蕃揉揉獨眼的眼角,“陛下不通兵法,不諳戰陣之道,還不是那些武勳和武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是啊!”嚴嵩慈愛的看著愛子,“發動些人,到時故作疑慮,評價給高一些就是了。”
“陛下聰明絕頂,卻喜猜疑。越是這等故作顧慮,越能令陛下猜測虎賁左衛是否隻是個花架子。”
陸炳笑道。
他由衷的讚道:“東樓不愧是小閣老。”
嚴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撫須笑道:“若此事能成,明日我自會令人進言,虎賁左衛不堪大用。諸衛當抓緊操練,不可懈怠。”
一句話:諸衛整肅,失敗了。
那麼,一切照舊。
如此軍中將領必然對嚴嵩一黨心生好感,對多事兒的蔣慶之暗恨不已。
“這手,妙。”嚴世蕃讚道。
父子二人相對一笑。
陸炳眸中閃過陰鬱之色,隨即平靜的拊掌讚道:“元輔這一手極妙。”
是日,道爺難得早起早睡。
是日,崔元令人給嚴嵩傳話。
“駙馬說了,把蔣慶之踩入泥地裡,方能解恨。”
……
“明日虎賁左衛就操演了。”盧偉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緊張。
畢竟,這是盧氏第一次嘗試和人結盟。
在盧偉看來,蔣慶之這個盟友插手軍中,若是成功,必然前程遠大。若是失敗,景王就失去了軍中支持。
……
“三娘子,明日虎賁左衛操演。”
向謹進了書房。
正在看父親書信的沐舒抬頭,“我已經請盧靖妃請示陛下,明日觀戰。”
向謹雙手合十,“長威伯是個好人,希望明日能一鳴驚人。”
……
第二日,淩晨。
蔣慶之早飯吃了一個大花卷,外加一碟子肉菜,豆漿一碗。
吃完,他感受著這個年輕的身體裡漸漸增加的活力。
“伯爺!”
富城帶著家仆們列隊送行。
“那麼大的陣仗。”蔣慶之莞爾。
富城肅然道:“今日如同出征,老奴祝伯爺武運昌盛!”
家仆們齊齊說道:“祝伯爺武運昌盛!”
氣氛令人熱血沸騰。
蔣慶之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天邊的紫色。
“出發!”
與此同時,西苑。
“父皇,快些!”
皇長女穿著男裝,在殿外跺腳催促。
嘉靖帝走出來,在看到長女後,眸子裡多了一抹柔和。轉向三個兒子時,那臉馬上就板著。
“見過父皇。”
太子帶頭行禮。
嘉靖帝點頭,讓他們起來。
然後率先走下台階。
他看著天邊的那抹紫色,輕聲道:“大明蟄伏的太久,朕,蟄伏的太久。慶之,莫要讓朕失望!”
身後,內侍高呼:“陛下出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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