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好,我們都是小宜的朋友。”
餘音先反應過來,指望她醉酒閨蜜是不可能了,她率先跟林晉慎打招呼。
“是是是,都是大學時候一起英國留學朋友,好見不見,今天聚一聚。”
“我吳思棟,小宜他們都叫我猜猜。”
“我是餘音,小宜的閨蜜……”
個個下意識自報家門,六張麵孔,一言一語,還挺熱鬨的。
他進來之前,應該更熱鬨。
林晉慎逐個看過,聽完後點頭,說:“你們好。”
他換鞋進來,掃過一眼桌麵,有酒,陸宜紅著臉,神色也明顯是喝醉的狀態,如果正常,剛才那句話她說不出來。
陸宜頭暈,站不太穩,一手撐著桌麵,問:“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工作結束住酒店嗎?”
有一點煩。
他回來就不好玩了。
“臨時改主意。”林晉慎走過來,目光凝視著她紅撲撲的臉,問:“你喝多了?”
“不多。”陸宜否認,不自然地抿下唇。
餘音解釋:“我們剛在玩遊戲,小宜,小宜運氣比較差,輸的次數比較多。”
她對林晉慎的觀感是真不好,之前一直想勸陸宜選擇另一個,但突然見到人,有一種花天酒地被長輩抓住的感覺,她緊張得不行,同行的比她還靠不住,隻能站出來。
不然林晉慎還真以為他們欺負他老婆呢。
醉酒的眩暈感是一陣一陣的,陸宜緩了緩,說:“大家,我們今天就到這裡。”
說完,還特意關照剛回國的吳思棟,歪頭笑笑:“猜猜,我們下次再聚。”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這句話就有歧義,就好像,是他們兩個單獨要再聚。
他冤啊!
吳思棟察覺到一道冰冷視線看過來,他收起公子哥式笑容,板起臉,比誰都嚴肅,是位正直好青年,他說:“不是,因為我是剛從國外回來,今天剛到,小宜的意思是,讓我們大家以後再聚。”
可不是他特殊,需要被單獨提出來。
“你的行李?”林晉慎注意到的,是門邊堆的行李箱跟旅行包,男式的。
“是……”
“要留宿?”
“不不不,
不是哥我是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回家行李就一塊拎來了我跟他們都是要走的。”吳思棟一緊張開始亂叫人。
早知道他就讓家裡司機來接先把行李給送回去。
“剛下飛機就見麵你們感情很好?”林晉慎問語調不變。
陸宜猛不丁地插話點頭:“是的很好。”
數道目光唰地看過來。
陸宜困惑的確是很好啊她沒說錯。
吳思棟捂著眼睛不敢直視林晉慎的目光那一刻已經想好遺囑其餘人既緊張之餘更多是在忍笑看熱鬨不嫌事大。
剛才他們一屋子人都可能是罪人但吳思棟的罪名一定更重。
餘音偏著臉咬著牙齒將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想過一遍。
林晉慎皺著眉頭問:“她這是喝了多少。”
“好幾杯她酒量一般這是真醉了。”餘音說:“不過小宜喝完酒不鬨事頂多是話多點其餘時候都很乖一個人待著。”
“廚房有阿姨做得醒酒湯可以讓小宜先喝點。”
“你們需要嗎?”林晉慎問。
“不用我們還好沒喝多少。”
“好。”
陸宜恬靜笑著:“下次等我老公不在家還可以來玩。”
“……”
餘音都想捂住她的嘴不然等她清醒
“她喝醉就愛胡說林總您彆往心裡去。”
“沒事。”
林晉慎轉去中島台盛湯。
眾人對視數眼準備走走之前順帶著將桌上一攤子收掉都是外賣盒丟進外賣袋子裡幾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大小姐貢獻出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甚至拿濕巾擦遍桌麵。
六個人其中兩個人拎著堆垃圾吳思棟推著他行李禮貌跟林晉慎打招呼離開。
林晉慎在重新熱湯聞聲頷首並提醒:“不要酒駕彆開快車注意安全。”
“不敢不敢。”
“……”
出門進電梯。
眾人回過神推著其中一個人說:“好像去你家的時候你爸媽對我們的叮囑。”
朋友笑:“我說怎麼那麼熟悉呢?”
“
我們把小宜一個人丟在這可以嗎?”吳思棟問他們都清楚陸宜喝醉就愛說真話驚世駭俗語出驚人。
“應該沒什麼事林總看著還挺照顧人的?”還主動去盛醒酒湯甚至還加熱對他們也是雖然那關懷更像是長輩對晚輩。
“猜猜你去反正你行李都帶著留宿一晚又如何。”
吳思棟氣笑到飆英語罵人擼起T恤的袖子揚起胳膊說:“剛才冒的雞皮疙瘩現在都沒消一點不誇張林總看過來我以為我今天得交代在這兒。”
眾人笑作一團。
—
醒酒湯沸騰林晉慎關火拿著湯勺盛進白瓷碗中。
他一個病人眼下還需要照顧一隻酒鬼。
他端去用餐區時桌麵上已被收拾乾淨隻剩下還沒來得及散去的火鍋味。
陸宜不在餐桌邊她在落地窗邊坐在地板上屈膝抱著泡芙看夜景一人一貓場麵和諧溫馨。
就像餘音說的她喝醉時話會變多也會一個人待著。
“陸宜過來喝醒酒湯。”
陸宜沒動靜。
林晉慎按捺住性子走過去泡芙感覺到他的靠近就開始緊張不安分地往陸宜懷裡鑽但它太胖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將自己好好藏起來。
躲藏失敗它縮著脖子睜圓眼睛與他對視。
“沒事的彆怕。”陸宜摟著泡芙低聲安撫它扭頭跟林晉慎漆黑目光對視。
林晉慎說第二遍:“過來喝醒酒湯。”
“可以不喝嗎?”陸宜輕聲問她現在不想動清醒時她會照顧其他人情緒能做的都會做現在她遵從內心。
“不可以。”林晉慎語氣冰冷對上她的目光看起來冷酷又不近人情。
“可是我不想起來。”她在這坐得好好的。
夜景好漂亮夜色裡綴滿的城市燈光像是永遠不會熄滅的煙花。
林晉慎皺緊的眉頭放下妥協地說:“我拿過來給你喝。”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