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哢”
在盔甲甲葉的碰撞聲中,全身浴血,盔甲都開始融化的阿斯加德守門人海姆達爾,大步衝入大符文塔的大廳中。
這悍勇的將軍之前在和火焰之王的仆從對戰,在智械援軍到來之後,整個阿斯加德戰場的局勢都變得非常有利。
除了因蘇爾特爾的緣故,還在瘋狂頑抗的火焰仆從們之外,其他的入侵者們都因為失去首領,腹背受敵的遠古,已經開始潰敗了。
再給軍人們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就能將那些潰敗的入侵者們徹底全殲。
但就在這個當口,海姆達爾收到了來自天後的緊急呼喚。
這讓這位經曆了無數次戰爭洗禮的將軍,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海姆達爾,以目前的能量供應,彩虹橋全力開啟的情況下,能將多少人送離阿斯加德?”
躺在病榻上天後看著海姆達爾,她直截了當的問到:
“我們留在海島上的人民,能一次送出去嗎?”
“那可是數百萬人,陛下!”
守門人搖了搖頭,他說:
“雖然彩虹橋當初設計時,理論上可以支撐那種強度的傳送,但實際上它也是有極限的,首先支撐這樣龐大傳送的能源就不夠。”
“那我換個問法。”
天後看著手邊的阿斯加德地圖,她說:
“不考慮損毀,不考慮能量供給的情況下,直接用彩虹橋轉移那幾個海島以及上麵的人民,能做到嗎?”
“這個...”
海姆達爾沒有立刻給出回答。
作為神域的守門人,再沒有誰比他更了解彩虹橋的運作方式,麵對天後這匪夷所思的問題,海姆達爾思考了近一分鐘,才給出了一個答案。
他抬起頭,戰盔之下那雙琥珀色的雙眼看著天後。
他說:
“可以,甚至不隻是那幾座海島,如果將彩虹橋能量係統過載的話,在短暫的超頻狀態下,彩虹橋可以一次性轉移三分之一個大陸。”
“但,陛下,那意味著我們要抽乾神域的所有魔力節點,那會毀掉這片大陸,甚至會破壞它的結構,大崩潰會到來的。”
天後點了點頭。
這個回答在預料之中。
阿斯加德的彩虹橋在設計時就不隻是作為傳送器使用的。
在必要的時候,彩虹橋可以變成武器,在最高強度的能量轟擊中,開啟的彩虹橋可以在短時間內撕裂一個世界。
其作用原理,和克裡人的裂解炮差不多。
如果它可以用來摧毀世界,那麼理論上,彩虹橋在被作為傳送器使用的時候,同樣可以傳送一塊大陸。
當然,這樣極端的操作,絕對會讓彩虹橋徹底報廢掉。
但都到這個拚命的時候了,區區一座彩虹橋,毀了也就毀了吧。
隻要人還在,那種東西遲早還能再造出來。
“讓我們的軍隊撤離戰場!”
天後沒有解釋自己的目的,她對海姆達爾說:
“那些智械們會接替你們的防線,這由你來負責,海姆達爾,30分鐘的時間,讓我們的所有軍人通過彩虹橋撤離阿斯加德,前往地球。”
“大符文塔會開始抽取世界魔力,30分鐘之後,我們會把那些能量供給到彩虹橋係統中。”
天後拿起手邊的地圖,將它交給海姆達爾。
在那地圖上,已經用紅色的筆勾勒出了一塊區域,她對海姆達爾說:
“在得到命令之後,你要親自操縱彩虹橋,將這片區域勾勒的大地傳送到地球去,落點在地球的太平洋中心,具體的坐標會有人給你的。”
“這...”
海姆達爾看著手中的地圖,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天後,他說:
“如此極端的戰略!”
“恕我直言,天後陛下,我們已經擊敗了黑暗聯軍,現在隻剩下在城市中肆虐的蘇爾特爾,隻要等待陛下歸來!這一切都會得到解決。”
“諸神黃昏不會來!最少不在今日,我們無需...”
“我知道!”
天後揉著額頭,她厲聲打斷了守門人的話,她似乎是在忍耐著某種煩躁的情緒。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幾秒鐘之後,她說:
“我都知道,隻要奧丁回來,極短的時間內,我們就能解決掉蘇爾特爾,但海姆達爾,我們不能隻看現在,我們的目光要放的更長遠一點。”
“您是說...大蛇?”
海姆達爾是奧丁的心腹之人,他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弗莉嘉的擔憂源於何處。
畢竟,他也親眼看到了那些手持恐懼戰錘的天錘尊者們。
“你也是跟隨奧丁直麵過大蛇的戰士,我當日也在場,我們都知道大蛇的歸來意味著什麼。”
天後點了點頭,她說:
“我做出這個決定不隻是為了托爾,我也不能保證這樣的決斷一定能擊敗大蛇,但這是個機會。”
“我們要避免那個未來,要尋找新的未來,如果預言注定不可避免,那麼我們就要另尋他法。”
“為未來,暫時放棄現在。”
她看著海姆達爾,她說:
“不能讓奧丁做出這樣的選擇,這會讓人民怨恨自己的國王,但我相信你能理解,海姆達爾,你能理解為什麼我要這麼做。”
“我來背負罵名,為了我的丈夫,為了我的人民,為了我的兒子...”
“去準備吧,將軍。”
天後揮了揮手,她已經很疲憊了,她說:
“以我的名義去做這件事,所有的結果,我來承擔!”
海姆達爾很猶豫。
他當然會猶豫,親手擊碎世界這種事,誰能不猶豫?
但十幾秒鐘之後,這位將軍還是沉默的接受了命令,他朝著天後俯身行禮,然後快步走出了大符文塔。
一抹幽影在天後身後浮現。
渡鴉大君伸出雙手,溫柔的放在天後的肩膀,他看著大符文塔的門緩緩關閉,他說:
“放心吧,天後陛下。”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的人民最終會知道,是你今日的決斷將他們從未來的末日深淵中解救了出來,奧丁也會理解的。”
“托爾有您這樣一位完美的母親,他真的應該感覺到無比的慶幸。”
麵對這種安慰,天後並不在意。
她就如熟睡之人,用夢囈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