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來到工作室的時候，傅知年已經在沙發上等著了。
聽見聲響，他扭頭看過來，“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打算過來了。”
傅知年正低頭畫著圖紙，眼睛含著笑意，“這次比賽的主題，你有什麼想法麼？不如我先跟你說說吧。”
賀歲眼神一怔，想起了上次電話那人說的，一下有些難以麵對傅知年。
發覺賀歲的異常，傅知年站起身，狐疑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這段時間我爸剛來A市，所以我一直跟著照料，實在是沒時間過來。”
賀歲卻在猶豫，要不要把話說清楚，畢竟當麵說的話，能夠說得清楚些。
“我問你個事情。”
“你說。”傅知年頷首，隨後垂下眸子，繼續畫著圖紙。
“薑瑜縈流產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話音剛落，傅知年手上的筆瞬間落地，他先是一愣，隨後轉頭笑道，“你怎麼會懷疑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係？當時我不是跟你們在一起麼？再說了，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他眼神坦然，仿佛這件事情真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賀歲抿唇，歎口氣道，“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但是我既然現在站在這裡問你，一定是我知道了什麼，我希望你能跟我說實話。”
即便兩人不能成為戀人，但賀歲還是希望能和傅知年做朋友。
靜默幾秒，傅知年眼底湧動著不知名的情緒，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
“要是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你會怎麼樣？對我很失望麼？”
“的確。”賀歲點頭。
在她的印象中，傅知年一直都是溫和有禮，十分謙遜的人，更是絕對不會做一些什麼傷人的行為。
所以在得知是傅知年害得薑瑜縈流產時，那一刻，賀歲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在得知真相的這一刻，賀歲的心情卻更加複雜起來，這樣做對傅知年來說，有什麼好處呢？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能告訴我麼？”賀歲眉頭緊蹙。
她可不記得傅知年和薑瑜縈有什麼交集。
傅知年深吸一口氣，表情有些落寞，“你記得我帶你去看的那個茶樓麼？”
“記得，怎麼了？”
“我和我媽一直都在那邊生活，她跟我說，我爸在我小時候就死了，結果在我十二歲的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說要把我接回家，培養成繼承人。”傅知年說著，頓感疲憊，“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媽居然是他的情人。”
賀歲一愣，瞬間想到之前薄寒夜和她說過的話，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可是，這件事情再怎麼樣，也和薑瑜縈沒有關係吧？”賀歲不解。
“我知道你還愛薄寒夜，他那麼在意這個孩子，要是真的生下來了，你和薄寒夜之間的感情肯定會受挫吧，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傅知年扭頭看她，笑容溫和。
這話卻讓賀歲瞬間炸了，她徑直走到傅知年麵前。
如今的傅知年，在她麵前卻顯得十分陌生。
為了她？為了她設計把薑瑜縈的孩子打了。
“我這樣做你不高興麼？你昨天和薄寒夜在一起吧，你看，沒了孩子和薑瑜縈，你們的感情就沒有受挫了。”傅知年眼底染上幾分癲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