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稱呼來的突然，賀建國還有些吃驚。從前的薄寒夜，對自己說不上尊敬，頂多就是客氣。
他正在思索薄寒夜怎麼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就聽見他緊接著問，“歲歲在你那邊麼？她現在怎麼樣？”
提到賀歲，賀建國也沉默了，第一次拿出一個屬於父親的硬氣。
“薄總，歲歲已經跟我說了，她要跟你離婚。她是個好孩子，她雖然沒有跟我說過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但是我也能猜到，她在你這邊受了不少委屈。”
這段話讓薄寒夜無力反駁，他開始反思自己之前的行為。
他總認為，賀歲接近他，是彆有目的，所以對她態度冷淡。
但是直到現在賀歲真的打算離開他，他才後知後覺明白自己的感情。
“對不起，我會好好彌補她的。”薄寒夜語調低沉。
賀建國長歎一口氣，“薄總，你放過我們家歲歲吧，我雖然人老了，但是不是看不清字。你和那個叫薑瑜縈之間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薄寒夜眸色深邃，放過賀歲？
他跟賀歲糾纏了這麼久，換做從前的薄寒夜，估計忍忍就過去了。
可現在的他明白，他放不下。
還想說些什麼，賀建國已經掛斷了電話。
張秘書還是第一次，從薄寒夜的臉上看出傷感的表情。
他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嗡了一聲，看清消息之後，頓時如臨大敵。
薄寒夜看出端倪，眉頭微皺，“什麼事？”
張秘書咽了咽口水，直接將手機遞給了薄寒夜。
上麵的電話號碼是賀歲的，而她發來的，正是一封電子版的離婚協議書。
[你讓薄寒夜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打印出來，簽個字就好了。]
薄寒夜的瞳孔驟然一縮，表情也逐漸凝重。
那個之前一直纏在自己跟前的小姑娘，是真的要離開她了。
“薄總，現在怎麼辦？”張秘書抬眸，小心觀察著薄寒夜的神色。
之前太太鬨離婚的時候，薄寒夜是直接發怒了，這下離婚協議書都發過來了，豈不是修羅場了？
但想象中的風波並沒有到，薄寒夜的眸子盯著屏幕看了許久，薄唇輕啟，“和她約個時間吧。”
話音剛落，張秘書不合時宜地啊了一聲，他還以為薄寒夜這個時候會直接把消息刪掉，結果居然這麼淡定？
接觸到薄寒夜仿佛要殺人的目光，張秘書急忙合攏嘴巴，將手機接過來，恭敬道，“是，我這就打電話給太太。”
“嗯，出去吧。”
張秘書知道這話不應該由他來問，但他還是忍不住試探道，“薄總，你真的要和太太離婚麼？”
他待在薄寒夜身邊許久，當然看出來薄寒夜其實對賀歲很上心，隻是有時候礙於麵子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