禎和帝賜了一枚令牌,撥了兩名醫正,三個小吏,和一隊神禦軍給淺靈,一行人微服出行,直奔通縣。
淺靈命其他人在驛館待命,自己帶著棲月上了山。
棲月還有些擔心:“姑娘,您為何這麼有底氣?真的不怕萬一染上嗎?”
“怕什麼?”淺靈道,“陛下不是說得很清楚了,這病不死人嗎?”
“可……”棲月不禁摸上了自己的臉,“奴婢也不想變醜啊,姑娘您就更可惜了。”
淺靈拿出瓷瓶,倒出四顆白淨剔透的藥丸,分給了棲月兩顆。
“一粒口服,一粒捏碎了在手上抹勻,拿塊帕子把臉蒙上。一會兒聽我指示,不要隨便亂碰東西。”
棲月連忙應聲照做。
靜水庵香火不減,反而更多,香客不少是年輕女子,她們以輕紗蒙麵,眼神躲閃。淺靈和棲月蒙臉倒不突兀了。
她們就像兩個普通香客一般,彆人做什麼,她們就跟著做什麼。
身邊一個黃衣女子跪在佛前一聲一聲地呢喃著,一求佛祖讓自己快點病愈,二求佛祖給自己賜一個如意郎君,不求大富大貴,隻求他心地良善,身上沒有病。
拜完了,女子行動倉促,不小心絆了一跤,淺靈抬手將她扶起,卻見對方臉上麵紗滑落,露出了半麵坑坑窪窪的臉。
那女孩趕忙捂住臉,眼眶已經通紅,似乎覺得難堪,嗚咽著跑了。
淺靈跟上去,看那女孩兒扶在欄邊哭泣,便走過去,握著她的手按脈,又讓她伸舌頭給自己看。
“你做什麼?”黃衣女子捂著麵紗退了兩步,濕著眼道,“我身上有病,會傳給你的,你離我遠點。”
“瘡疾的病方我都懂,你給我看看,萬一能治你呢?”
黃衣女子年紀一般大,天真單純,聽她這麼說,果然就給她看了。
淺靈看著她臉上冒起的紅丘,和已經落了印的舊疤,望聞問切,仔仔細細查了一遍。
黃衣女子眼裡透著期望:“能、能治嗎?”
淺靈道:“兩天後,你還到這裡來。”
“兩天後?”
淺靈點頭:“你現在回家去吧,不要撓患處,每天用乾淨的帕子擦拭,彆的藥都停了。”
“真的嗎?兩天後真的有法子治?”
淺靈道:“你到時就知道了。”
她未再多言,帶著棲月沿著遊廊繞到庭後,便見一棵二三人合抱的大樹亭亭如蓋。年輕的姑娘們排隊等著往樹上掛紅簽。
“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