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寡婦抽抽搭搭地哭了好一會兒,見小裡正是一點兒都沒心軟的樣兒,忍不住撇了撇嘴,才帶著哭腔說到:“我聽人說小裡正您如今有在找人做啥,我也是實在沒法子了,才上門來求求你也捎帶一下我們家。”
聽完陳寡婦這話,才給自己也倒了碗水的葛歌也沉默了,修長而帶了一層薄繭的食指彎曲著,修剪得圓潤整
齊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在木桌上,發出“篤篤”聲,葛歌卻一直不說話。
陳寡婦不曉得小裡正想啥,可一抬眼瞧小裡正那抿唇皺眉頭的模樣像極了以前沒少在村裡教訓人的老裡正,這心肝都忍不住一顫,有些後悔自己一聽到消息就跑上門來這股子衝動勁兒了!她真是傻!等旁人先上門來,自己跟著喝口湯不也挺好的嘛!這會子傻傻來當出頭鳥,怕不是要闖禍了!
陳寡婦這頭還擔驚受怕地候著,葛歌的思緒卻已飄遠。
如今村裡人的日子確實一個比一個難,可她如今不過是小本買賣,要真叫全村人都來上工,她怕是連工錢都付不出。可陳寡婦說得也沒錯,今年收成指定是不好的了,秋收過後指不定要交多少稅,若能叫大家夥這會子抓緊掙些銀子,好歹把今年對付過去了才是。
葛歌沉思得過久,久到陳寡婦都忍不住鼓起勇氣來叫她時,她才回過神來,淡淡道:“這事兒我曉得了,這會兒也晚了,嬸子你先回去,等我明日回來再做打算。”
“哎!好、好,那您先歇著,我不打攪您了!”陳寡婦這會子精了,瞧出小裡正應當是有這份心的,歡喜得很,提著氣死風燈出了葛家院子時還不忘順帶著幫忙帶上門:“那我先回去了,您早些歇息!”
明明是長葛歌一輩的婦人,麵對少年老成的小裡正時卻都是忍不住尊稱對方。
送走陳寡婦,搭上院門的門栓後,葛歌才踱著步子回到自己房裡,坐在炕上拿起寬大的細棉巾有一搭沒一搭地擦著頭發,心裡慢慢兒盤算著怎麼帶村裡人賺錢的事。
“錢真是個王八蛋啊!”想了半天還是頭疼得很的葛歌覺著頭發乾得差不多了,直接哀嚎一聲倒在炕上,召喚出係統:“小古,有沒有來錢快的路子?”
“搶銀行?”小古給出了個十分有建設性的意見:“以宿主你的身手,一個打十個是沒問題的,乾成一票,一輩子吃喝不愁啦!”
...我就不該問你!葛歌腦海裡轉過少說一百句國罵,最後還是靠著自己這二十一世紀良好青年的素養壓製住了心中的原始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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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事兒是想事兒,可第二日一早的生意那也是不能耽誤的。晨起天兒才蒙蒙亮,一前一後背著兩個背簍的葛歌與春梅還有送她們到官道上坐車的壯子早早便出了村,往雲家集去。
小古栗子店的招幌已掛上去,如今雲家集中那是獨一份兒的買賣,雖說不算便宜,可雲家集那可是南北商客彙聚的重鎮,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雖很多人吃不起那二十文一份的栗子,可吃得起的人也不少。
加上這小古栗子做得確實好吃,又香又甜還不膩,吃完一袋能叫人念念不忘好長時間,是以這栗子店才開張不過七八日,便已
是雲家集的一大特色,每日才開店就有人在眼巴巴等著,平均每日能賣出一百斤栗子,可以說生意是真不錯。
可一日就一百斤栗子,自家這小店也消耗不了多少栗子,再者若是全村人都去摘栗子,怕不是滿山的栗子都要落入自家的魔爪?葛歌邊炒栗子邊想,心裡都忍不住為山上那些自生自滅了那麼多年的板栗默哀片刻。
正好這會子也不忙,琢磨半日也琢磨不出好主意的葛歌索性也問問春梅的意見,被葛歌問話的春梅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啥好招數來,便將自己心中所想講了出來:“哥兒你既覺得人太多,那就不要叫那麼些人去不成嗎?”
是啊!全村出動太多,可若是一家隻出一人呢?茅塞頓開的葛歌遞給春梅一個讚許的眼神:“春梅,你可以的。”
不知為何收獲到小裡正的讚許,春梅有些赧然,轉過頭去忍不住笑了,小裡正誇她了耶!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光顧著看龍嶺迷窟了,太好看看得青山欲罷不能,連碼字都提不起興趣了,偏偏還有基友叫我參加五月日萬活動,天呀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