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操作之後,皇上深知此事定有人栽贓陷害,這些罪名牽強至極,況且除了正在爭奪儲位的兩位,便再無他人會對這事如此在意。
皇上眉頭緊皺,掀起眼皮,懶懶地說:“你在邊境抗敵有功,想要何物,朕可應允你……”
“那日陛下為臣賜婚,臣說早已心有所屬。而微臣中意之人,正是輔國公府的千金,雲箏。”
皇上聞言,表情一滯,沉沉盯著陸行簡道:“此話當真?”
“回陛下,千真萬確。”
陸行簡當即跪下,磕頭道。
皇上沉吟片刻,蹙眉道:“當初昭陽公主被你拒婚,惹得天下恥笑,如今你竟要朕給你賜婚,這要是傳揚出去,外頭都說堂堂公主竟比不上一個罪臣之女,你讓朕的顏麵何存?”
“陛下先前金口玉言,說臣抗敵有功,要給臣一個賞賜的。”
皇上有些無語:“好好好,原來在這兒等著朕呢?”
“陛下,臣心中有天下亦有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皇上見他給自己戴高帽有些無奈。
如今朝中可用的武將本就不多,算上陸行簡一個,那就隻剩輔國公了。
如今輔國公被送入大獄,隻剩陸行簡這一個可用之才。
皇上無法拒絕陸行簡,語氣微沉:“輔國公全家被抄,你讓朕如何賜婚?”
“臣心儀雲小姐,願以戰功為她求一個恩典。若陛下瓷杯,願賜雲箏嫁與臣,日後她便是臣的妻子,不再受輔國公罪名所累……”
皇上乜了他一眼,嗤道:“你倒是盤算得好。”
“陛下若肯答應,臣定然肝腦塗地,以報皇恩。”
陸行簡為救雲箏,不得不如此說。
雖說二人尚無感情,但雲箏到底是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也是他孩子的母親。
哪怕現下輔國公府陷入困境,他也願擔起責任,將她救出水火之中。
皇上思考了許久,見跪地的陸行簡一臉堅定,終是無奈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朕就成人之美,便為你們二人賜婚。”
陸行簡重重磕頭,謝過陛下。
踏出寢宮的門檻,陸行簡便心急如焚地朝著大獄的方向疾步而去。
然而,在他即將踏出宮門的那一刹那,昭陽公主卻如同幽靈般出現,攔住了他的去路。
“陸大人,本宮聽聞輔國公府已然被查抄,那雲箏此刻已是身陷囹圄,前路茫茫,毫無生機。你何不……”
她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紅唇輕啟:“你何不與本公主結為秦晉之好?本宮可以既往不咎,忘卻從前被你拒婚之事。”
“微臣多謝殿下抬愛,隻是……”
陸行簡眸光如墨,深邃而堅定:“即便公主可以既往不咎,我陸行簡也早已心有所屬,決心與雲箏共度餘生。”
“什麼?”
昭陽公主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難以置信地望著陸行簡那決絕的側臉,“你難道不知她已無翻身可能?”
昭陽公主是從哥哥那裡得知,輔國公府涉嫌通敵叛國,相信再過不久便要全家去見閻王爺了。
想到此處,昭陽公主滿懷期待地來找陸行簡。
未曾想陸行簡的一番話會如此決絕。
他竟為了一個罪臣之女,再三拒絕自己,憑什麼?
她好歹也是公主,受天下人敬仰,怎到了陸行簡這裡,一切都變了?
陸行簡掃了一眼昭陽公主,語氣微涼:“公主,若您再這般胡言,我便不客氣了!”
“本公主對你如此深情,你卻對那個賤人癡心不改?”
“公主請慎言,我已求得陛下賜婚,日後我將與雲箏成婚,還望您莫要如此直言不諱地詆毀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