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八姨娘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毫無體麵可言,都捂著嘴偷笑。
“這個八妹妹呀,還真豁的出去。”
“可不是嘛,換我可不敢這樣撒潑,到底是勾欄裡出來的,沒皮沒臉。”
姨娘們小聲議論著,卻無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都揣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思呢。
那八姨娘的丫鬟仍舊跪在地上,不停朝趙氏磕頭,“都是九姨娘目中無人對我們姨娘動了手,我們姨娘才會昏迷不醒,還請大夫人幫我們姨娘做主啊!”
丫鬟哭得聲嘶力竭,仿佛雲箏是她的殺父仇人似的。
雲箏簡直沒見過這般無恥的人,眼裡都急出了淚花兒,急急辯解道,“不是的,大夫人,我隻是想要她鬆開我而已,我沒想故意害她,還請大夫人明察!”
說是明察,其實雲箏心裡也知道,春兒不肯替她作證,八姨娘又大剌剌躺在地上。
無論如何,都是自己錯得更多。
她心下不禁懊惱,方才為何沒忍住推了她一下。
“夫人,依我看,這九姨娘或許還真是天煞孤星,她這一進府,府裡便接二連三的出了事兒,現在侯爺都沒醒,八姨娘又暈了,若再這麼下去,我怕整個府裡啊……”
三姨娘看著趙氏,眼珠直打轉。
倒不是她故意要拿九姨娘開涮,可不是正巧碰見了嘛!
既然上天都不想讓這九姨娘繼續待在府裡,她稍微推波助瀾一下,不過分吧?
“就是啊,前幾日我出門祈福時,偶遇高僧,高僧還說這瘟神降世呢,我看指不定就是這個九姨娘,被咱們侯府給撞上了。”
老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站在倚梅園裡的,可不止三個。
一群姨娘七嘴八舌的說著,皆嚷嚷著要懲治雲箏。
不光說她是掃把星,隻恨不得將她說成是瘟神。
趙氏聽著這些嘰嘰喳喳,眉間也染上了幾絲不耐,“先將八姨娘抬回去,這麼躺在地上,成何體統?”
府中下人們聞言,不敢怠慢,手腳利索將八姨娘從倚梅園中給抬走。
雲箏還是跪在地上,咬著唇瓣:“夫人,我是冤枉的……”
趙氏聽得厭煩,“雖說今日是八姨娘來找你,但你還了手,還害得她昏迷不醒,此事你難辭其咎。”
雲箏欲哭無淚,一雙杏眼此事早已蓄滿了淚水。
她很想反問,難道她就站著不動,任由八姨娘打麼?
可對上趙氏那張冷漠嚴肅的臉龐,她也知道作為不受寵的小妾,與當家主母頂嘴,更是罪上加罪……
雲箏默默地低下了頭。
趙氏撚著佛珠,沉吟道:“念你是初犯,就罰你去跪祠堂,麵壁思過,今日晚膳免了。”
麵壁思過,還免晚膳?!
雲箏咬了咬唇,這段時日在這府裡本就吃不飽穿不暖,春兒每日帶回來的也都是些殘羹剩菜,她能勉強填飽肚子便不錯了。
今日若是免了晚膳,還要在那祠堂跪一整晚,她會不會成為第一個餓死在侯府的小妾?
想到這裡,雲箏抬起那張可憐兮兮的瓷白小臉,環顧一圈四周。
隻見麵前一乾人裡,丫鬟們冷臉看熱鬨,姨娘們除了幸災樂禍便是不屑,趙氏更是不苟言笑……
視線觸及那道站在女人堆後的高大的玄色身影時,雲箏眸光一亮。
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