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嫌她吵鬨,才堵了她的嘴。
卻不曾想她這雙嬌嫩的唇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柔軟。
不知過了多久,雲箏聽到男人在耳畔的一聲喑啞的低吼。
她雙頰滾燙,立刻收回手,頭也不回地衝出門外,離開這處小院子。
陸行舟背靠著牆,喘著氣看她離開,黑眸輕眯。
還真是一隻膽小的笨兔子。
*
雲箏一路朝著院中跑去,時不時還要回頭看一眼陸行舟是否追上來了。
等終於到了人多的地方,她這才徹底鬆了口氣。手掌黏膩的觸感還在,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待尋到個水池,將那些汙穢東西洗乾淨,雲箏心下還是無比懊惱。
本來是出門找吃的,結果現在吃的沒找到,還被那三少爺如此輕薄了一番!
這侯府是不是克她,不然怎的才進府,就接二連三的倒黴事……
懷著一肚子鬱悶,雲箏回到倚梅園,春兒已經在屋內等她了。
“喲,九姨娘你可真行啊?不在屋裡好好待著,還敢去外頭瞎晃?”
春兒本就不想伺候這麼個毫無油水可撈的晦氣主子,不斜眼看雲箏已經是不錯了。
也不等雲箏解釋,她指著桌上那碗鹹菜白粥:“給你拿的午膳,趕緊吃了去侯爺院裡伺候吧。”
“去侯爺院裡?”雲箏驚愕。
春兒懶聲道:“方才大夫人身旁的魏嬤嬤過來傳話了,說是侯爺染疾,幾位姨娘輪流侍疾。你進門最晚,今兒個輪到你當值。”
伺候侯爺,的確是妾侍的責任。
雲箏垂了垂眼:“知道了。”
再看桌上那一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白粥,雲箏彆無選擇,隻能走過去緩緩喝下。
勉勉強強填飽肚子,她片刻不敢耽誤,朝侯爺的鬆濤苑趕去。
大夫人恰好也在,見到雲箏過來,手中的檀木佛珠轉著。
“侯爺突然中風之事雖還未查明,但你難辭其咎。在侯爺尚未蘇醒之前,你都得好生在這值班照顧著,若是再有差池,你這條命彆想保住!”
聽到這告誡,雲箏顫了顫身子,乖順應了聲“是”,便推門進了侯爺的臥房。
說是伺疾,但侯爺不能動彈,實則就是幫著擦擦身子,捏捏腿。
雲箏盯著剛吃過藥熟睡的勇威候歎了口氣。
原本以為嫁入府中,自己若是放聰明點兒,能討得侯爺歡心,也能把日子過好些。哪知侯爺一來就中風……
還有那位三少爺,明明認出自己是他的小娘,為何還選了她幫忙紓解,不去找其他丫鬟?
可見那人就是個罔顧人倫,無恥至極的登徒子!
不過他是侯爺的嫡親兒子,身份尊貴,誰敢給他下那種藥?
雲箏坐在榻邊,腦子裡一片混亂,完全沒意識到屋裡緩步走進來一道身影。
就在她給侯爺捏腿捏累了,準備去倒杯水喝時,轉身便見方才在想的男人,此刻正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三、三少爺!”
想起午後發生的事情,雲箏麵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她不敢去看不知何時來到的陸行舟,抬腳便要往外走。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哪知陸行舟的腿往旁邁了一步,高大身形頓時擋住了她的去路。
雲箏腳步一頓,咬咬牙,打算往另外一邊繞開。
陸行舟眉梢挑起,再次擋住了她的路。
雲箏有些怒了,仰起臉,雪白腮幫子微鼓:“你…你做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才是。”
男人輕嗤,帶著一股疏冷的散漫勁兒,俯身看她,“小娘,你見到我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