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說:“就是這些,季醫生,你可以隨時離開的。”
很隱秘的不舍爬上心頭,季杭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其實他有些遺憾。
他好像從來沒能在任何一場分離中,和對方好好告彆。
總是帶著遺憾,總是潦草收場。
季杭微不可聞地說了句“好”,再無下文。
掛斷電話後,季杭想,也許下一秒小悠就會把自己離開綜藝的事情告訴司雲起和喬炎。
但也沒關係,他們似乎早就做好了自己中途會離開的準備。
手機屏幕還沒暗,一個熟悉的手機號又跳了出來。
季杭心道司雲起知道的真快,這就把電話打過來了。他深吸了兩口氣,接通後,說:“司雲起。”
“季杭,”司雲起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喘,問他,“你在家嗎?快遞在派送中了。”
“簽名照麼,”季杭下意識說,“我在。但是快遞員怎麼聯係的你?沒打通我的手機號嗎?”
“因為,”司雲起足足沉默了半分鐘,中途夾雜著空曠的腳步聲,直到他站定,才開口:“我就是快遞員。”
司雲起嗓音微啞:“季杭,開門簽收你的包裹。”
季杭在怔愣中轉頭,打開門看到戴著帽子口罩的司雲起時,他隻覺得心很疼。
“你怎麼自己送過來了,”他的聲音裝的很平靜,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司雲起的眼睛。
司雲起遞上手中的紙盒,說:“時間充裕,所以就自己過來了。我能進去休息一會兒嗎,我沒有電梯卡,九樓是爬上來的,好累。”
季杭沉默著測開身,關門後看著司雲起摘下帽子口罩,說:“我給你倒杯水。”
倒好水後他端給司雲起,“已經送到了,還有什麼事麼。”
摘下口罩後司雲起的疲態才顯露了幾分,季杭確實不忍心,但他也很清楚,把離開拉得太長,除了徒增不舍,沒有任何用。
司雲起喝了兩口水,放下水杯,說:“季杭,我頭疼。”
這個狀態很不對勁,季杭走近了些,探手碰了碰司雲起的額頭。
滾燙。
季杭蹙緊眉心,去拉司雲起,“你發燒了,去醫院。”
司雲起搖搖頭,靠在沙發上,聲音又低又啞:“季杭,你自己就是醫生,我還去什麼醫院。”
季杭看著司雲起輕闔的眼睫,想到可能是最後一次能這樣近距離看司雲起了,又覺得這醫院也不是非得去。
他轉身去衝了包退燒藥,回來喂給司雲起喝下。
喂完藥後他正要放下水杯,手腕卻被抓住。傳到皮膚上的觸感滾燙,季杭聽到司雲起問:“我是不是得走了。”
季杭任他扣著自己的手腕,把水杯換到左手放下,回頭時告訴他:“不是,我扶你去房間裡睡一覺。”
司雲起卻不動,固執地問:“季杭,我隻是你的追求者,你為什麼要留你的追求者在房間裡睡覺。”
季杭把他從沙發上扶起來,往房間裡走時,說:“沒有醫生會趕發燒的人離開。”
司雲起隻覺得頭很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