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光破曉,喬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行吧,那祝你早日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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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氣氛有片刻的僵硬,韋流竹咳了兩聲,玩笑道:“司老師還用為情所傷啊,要是我直接就投入你懷抱了。”
艾宣眼睛從手機上抬起來,恰巧感覺這在場幾個人中,起碼有三個人臉色不大好看。
季醫生,司老師,喬導。
嗯……?怎麼了這是。
眼看著現場逐漸朝奇奇怪怪的方向走,鄧承想岔開話題,但拋出幾句話後也沒激起水花。
他杵杵潘同,眼神示意他聊兩句。
潘同憋半天才憋出句話:“要不咱們散了吧。”
鄧承:“……”
喬炎第一個站起身,“明天回程,大家都早點去休息吧,下周見。”
他們紛紛起身,季杭刻意放慢動作,和最後的司雲起並肩走著。
“如果你需要澄清網上的視頻,我可以幫忙。”季杭說。
“不用了,這沒關係。”司雲起轉頭看向他,“季醫生,明天就回去了,你想不想去園區看看那三千棵樹。”
季杭的話禮貌疏離:“沒興趣,我們也沒什麼單獨聊天的必要。先走了。”
他說完後快走幾步,落下了司雲起。
回到住的地方後,季杭收拾好行李,準備出門時接到了季滿謙的電話。
“爸,”季杭說,“我明天就回去了,先在醫院值兩天班,然後我就回去看你。”
“看我做什麼,”季滿謙怪道,“你好好休息就行了,不用惦記我。”
頓了頓,季滿謙主動說:“你去的那個綜藝,我這兩天在網上看到了。有個人很眼熟,是……”
季杭打斷了他的話,“爸,我是隨隊醫生,平時接觸不到那些人們,也不關注他們。”
電話那頭的季滿謙笑了兩聲,說:“是,哪有人天天受傷生病。我就是看看你這一趟行程怎麼樣,聽著你的聲音還不錯,那就這樣。”
“好。”
掛斷後季杭還是去了那片已經成型的園區。
這裡的夜風很冷,月光散落,地麵一層銀白的霜。
梨樹大多不高,還沒有完全長成,枝丫單薄垂掛,隨著風輕輕晃動。
許是因為在夜晚,又平白多了些蕭條。
季杭忽然想起,他和司雲起的初遇,是個與此刻截然相反的環境。
他們初遇那天是那年夏天溫度最高的一天,哪怕什麼都不做汗水也會往下淌,室外幾百米都看不見一個人。
用當年季滿謙的話來說,季杭和司雲起能遇見,純屬是倆人傻一塊兒去了。
但凡有個人沒那麼傻,他倆都遇不見。
初遇時炎日當空,刺眼的陽光擠過行道樹葉子中的縫隙投在地麵,斑斑點點。蟬和鳥來回交替穿梭在茂密的枝丫裡,耳邊沒一刻清靜。
司雲起桀驁恣意,表情酷酷的,話又多又密。
……
時過境遷。
如今和曾經。早就不一樣了。
季杭曾想過很多次再見司雲起一麵,每每有這個念頭時又會被自己製止。
還是不見的好。
這個綜藝倒是推了他一把,他憑著不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