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杭:“……”
司雲起自說自話:“季醫生,你怎麼還不來吃飯?”
季杭吃不下去,他儘力把話說的平靜:“司雲起,我不想和你一起吃早飯。”
司雲起打開早餐袋子的手頓住,可也隻是一瞬間,他收回手,表情自然到看不出任何失落。
他就這樣好整以暇地看向季杭,說:“季醫生,其實我胃不舒服。”
這話題轉得太快,季杭蹙眉看了司雲起幾秒才反應過來,這人來送早餐大概是個借口,實際上是來找自己看病,但礙於昨晚僵硬的氛圍,所以想送個早餐緩和一下。
季杭問:“吃錯東西了麼,還是……胃病?”
司雲起說:“我沒有胃病,應該是昨晚牛奶喝太多了。”
季杭:“?”
太多?
牛奶這東西,太多能有多多?
司雲起看上去不像是很難受的樣子,季杭沒讓他吃藥,說:“先喝些溫水,暖暖胃。如果沒有緩解再吃藥吧。”
剛說完話,身後傳來敲門聲。
敲門後又有道聲音:“誒?這怎麼有個手機?”
是李達。
“我去,這哥們誰?”李達撿起手機被嚇一跳。
曹書望的聲音很是疲憊:“麻煩把我交給季醫生,謝謝。”
原來是季醫生的手機,李達小心拿著,敲敲門說:“季醫生——老板——你們在嗎?方便開個門嗎?不方便我就再等等——”
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季杭將門打開,拿過自己的手機,對李達說:“你給他準備溫水和玻璃瓶灌上熱水暖暖胃吧。”
“我真服了。”手機裡曹書望頂著一層灰的屏幕說。
季杭退到門側,抬手擦了下屏幕上的土。司雲起也抬腳離開。
曹書望以為那位老板和助理都走了,大聲埋怨:“季杭我服了,我真服了!不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怎麼還能舊事重演啊?這是你倆第二次把我關在門外麵!我真服死了!”
聞言,季杭餘光瞥見正在跨出門檻的長腿動作一緩。
當終於全部跨出時,他聽到司雲起說:“季醫生,吃早飯前記得洗手。”
曹書望緩緩皺起眉:?這句洗手,也莫名其妙的熟悉……
意識到司雲起那廝還沒徹底走,曹書望等了足足兩分鐘才問:“季杭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而季杭也在原地又僵立兩分鐘,聽到他的話,虛抬了下手機,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他不清楚司雲起的所有行為都是為什麼,想了很久也隻能告訴自己——
司雲起隻是把自己當成久彆重逢的老朋友般敘舊,因為曾經的愛或怨都隨時間淺淡,再相見也沒有陌生敵對的必要。
愛和恨都有根源,都能在一個人心裡長久。隻有放下才會不在意,才能夠平靜地寒暄相處。
季杭想著自己見到司雲起後一次次的心跳加速目光躲閃呆滯顫抖,再看司雲起的氣定神閒坦然大方。
不得不承認,司雲起是真的已經對自己沒有愛也沒有怨了,是真的把自己當成普通朋友一樣對待了。
想明白後的季杭坐在木桌前,吃了一頓冷掉的早餐。
白天的時間裡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司雲起,從行李中拿出帶來的書籍和打印出來的論文,看了一上午。
隨隊醫生大部分時間都會很清閒,說是保障嘉賓和工作人員安全,實際上哪有人會天天受傷。
但季杭也不敢趁著嘉賓們拍攝的時間去到處逛,擔心有突然情況結果工作人員找不到自己。
所以他一天中見到了司雲起三次——
早、中、晚、
三次。
……
中午。
司雲起過來,說自己肩膀不舒服。
季杭問他沒有收到韋流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