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主任:“你!吳言昨天大半夜找我請假,說他老婆早產,去不了這綜藝了。咱們醫院的班都排好了,增派不了,人家團隊表示理解,沒和我們糾纏。你再不想去?要不我去?”
“謝謝主任,”季杭鞠躬。
婁主任:[焦頭爛額.jpg]
“不是,你剛還說好,怎麼出個門就變了?”
季杭想了想,說:“我剛知道,這綜藝裡有個人。”
婁主任:“?這綜藝裡都是人。”
季杭:“其中有一個,是我……死敵。”
婁主任長呼一口氣:“死敵?你們年輕人用詞還怪潮的。小事,你就放心去吧,誰天天生病受傷啊,正常情況下見不到麵的。”
季杭理智上很清楚,在合同上簽名按指紋的是他,本來定好了兩位醫生,因為不可抗因素隻剩了自己,於情於理自己這邊都不能再生事端。
他什麼都清楚,可在看到微博推送的那一刻,還是要去拒絕一次。
其實他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麼心理。
好像隻要自己拒絕過,即便不成功,那不久後的“可能遇見”這件事,他也能接受的坦然一些。
又好像,必須要做個沒什麼結果的拒絕,這樣才能給十年來不斷經曆情緒反撲、不斷被回憶拉扯的自己有個交代。
推開主任室門的那一刻,他動作很緩,慢慢想著:
司雲起,這次有可能……是十年來我第一次不用隔著屏幕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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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平靜地收拾了些醫院的東西,平靜地回家,平靜地收拾衣物,平靜地和綜藝團隊助理小悠聯係。
等一切都準備好了,門鈴一響,他就平靜不了了。
豈止是平靜不了,他甚至覺得眼前有些吵。
多年的好友曹書望在他麵前走來走去喋喋不休:
“好好好,你要去參加綜藝了是吧。”
"可以可以,年前你為了不見那個有可能是司雲起的人才簽了這合同,結果成了你今天必須去見他的禍根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
“我知道你為難,知道你不願意去,要不這樣,反正劇組沒見過你人,我替你去。”
曹書望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完美的主意,掏出手機就準備請假,“彆急,反正咱們都是醫生,就算全世界拋棄你也還有我這個兄弟,我馬上請假!”
“書望,”季杭抬眼,平靜地製止他並道出事實:“你是獸醫。”
曹書望的手停了,嘴還在動:“獸醫也是醫,要是真趕上那司雲起病了,我還能好好治治他,替你……”
“替我什麼,”季杭說,“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他沒有對不起我。”
曹書望不說話了。
等到他再說話時,是送季杭出門。在樓下剛站定,就有一輛埃爾法保姆車停在麵前。
季杭正欲遠離,副駕駛下來個人,說:“季醫生是吧,我是劇組派來接你的。”
“……”曹書望看著停在門口的保姆車欲言又止。
工作人員下車幫季杭放好行李,又回了副駕駛。
季杭轉身,對半天憋不出一聲響的曹書望說:“我去了,有事微信聯係。”
他坐進後排,瞥了眼麵前略顯草率的隔板,實在不清楚自己隻是一個隨隊醫生,至於要這樣的車來接、還專門搞個隔板上去嗎?
他想不通,也看不到前麵。
門還沒關,他偏臉看向依舊發愣的曹書望,“你到底想說什麼。”
曹書望摸了摸車門,說:“這綜藝團隊真有錢,來接你的車都這麼豪華。”
季杭作勢要關門。
“誒誒誒,”曹書望立刻把話題拽回來,“其實我想說,你要好好回來!”
“我能出什麼事兒麼,”季杭極有耐心,“你彆想了,我沒事,也不會有事。”
說話間工作人員從前排副駕駛下來,曹書望嘴裡還說著:“我還覺得,自從你知道司雲起也參加這檔綜藝後,你平靜地有點……”
當著工作人員的麵,曹書望快速掐斷了話,深深地看了季杭一眼。
工作人員笑著問:“季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