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權勝藍許久,然後看著她慢慢離去,捂著額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權勝藍將沐昭送回了府,便回了王府,她站在院子裡,看著已經結冰的湖水,久久不語。
顧謹之回來的時候,權勝藍已經站在那裡許久,身子都已經冷了,顧謹之拿了狐裘,給權勝藍披上:“勝藍!”
“我爹,不知所蹤了!”沉默了好幾個時辰的權勝藍,忽然開口說道,“或許還活著,或許,已經死了,隻是,不知所蹤了!”
顧謹之收攏了手臂,沒有言語。
“沒有人,比我爹,比我娘,比我更熟悉漠北了!”權勝藍的聲音很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我爹在漠北廝殺,深陷囫圇的時候,我卻在房間裡烤著火,喝著茶,顧謹之,當初,我就應該同我爹一同去漠北的!”
“諫議大夫,昨夜便提議你出征漠北,以權小將軍的身份,掛帥北征,被父皇一口否決,對於父皇而言,你是皇家兒媳,更是權家女兒,你是嶽父的掌上明珠,嶽父不知所蹤,父皇心痛至此,他又怎麼可能再讓你出征?”
權勝藍怎麼不知道,隻是心裡一陣一陣的泛苦。
顧謹之將一直藏在懷裡的虎符拿出,放到權勝藍的手心裡:“這是父皇讓我歸還於你的,他說,即便沒有虎符,沒有權家軍,即便割讓城池,他也不允許,權家人再去漠北!”
權勝藍捏著手心裡的虎符,緩緩閉上眼,淚水,順著眼角滑下。
至此,權勝藍再沒有言語,隻是沉默著。
那一夜,下了一夜的雪,權勝藍,練了一夜的鞭,顧謹之便在一旁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