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環套一環(1 / 2)

馮玉霞的舉報也不算是空穴來風,根據她的推測,程歡也通過張康等人對當年長樂鎮派出所的老乾警走訪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查到了線索。

今年快三十五歲的酈芳春已經“上岸”很多年了,可能是見慣了男人的虛榮和假象,對於愛情早已經有所失望的她將自己目光轉向到了享受生活上,靠著當年給曹大勇打工的剩下來的錢,自己開了一個小花店,雖然還買不上房,不過生活標準卻是沒有落下。

她住的地方在靜水縣的海邊,這裡依山傍水,雖然人流量不大,不過她一個染過風塵的女人,也不太願意拋頭露麵。

簡單洗漱完之後的酈芳春倒上了一杯早已經熱好的紅葡萄酒,點了一根水果煙,一身純白色蕾絲睡袍的她倚靠在花店二層小樓不反光玻璃之上,肆意欣賞著兩岸燈火輝煌的九河下梢。

這是她散心旅途的常態,曾經有人說過擺脫過去一段過去的最好方法便是重新開啟一段未來。

可是她照做了,卻發現這一切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不管自己怎麼走,都走不出來,曾經的烙印深深印記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記憶之中的那些地方,都是花前月下的場景,隻不過她的觀眾是覬覦她身體的男人。

男人真是一個虛偽的動物,明明有些事情說白了就是耍流氓,可他們卻總有無數個理由來渲染這種感覺。

而為了在賓館旅店一展雄風,卻可以做到分秒必爭。

今天海河的風很大,酈芳春將還剩下半截的煙蒂隨手扔到了垃圾桶之中,抿了一口甘甜的紅葡萄酒。

低矮交錯的民宿,高大聳立的燈塔,蒸鳴而起的小型客船,就這樣過了十幾分鐘,酈芳春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她將一直放在桌子上的藍色標頭紙卡直接撕碎。

靜水航空EU2249,濱海機場T2至海拉爾。

那是酈芳春年輕時候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地方,可是如今她已經沒有力氣折騰了。

她奔波了小半輩子,飛機,動車,汽車,輪船,她累了,隻有當自己過於疲憊的時候,有些事情才顯得清晰起來。

那些曾經許諾自己天長地久的男人真的是一瞬間消失在了自己世界之中。

沒有後顧之憂的人會做很多事情,酈芳春看了一眼電腦屏幕,那是靜水縣地方論壇上最近很火的一個帖子,是關於一個警察的故事。

酈芳春甚至都在想如果當時自己能夠碰到“武平”那樣的人該有多好,想到這裡,忽然放聲大笑的童惠眼角卻滑下幾滴淚珠,恐怕如果當時自己真的遇到那個武平,兩個人的經曆也會導致擦肩而過吧。

想累了的酈芳春覺得那一覺睡得很沉。

靜水縣的早點讓人回味無窮,坐在飛機場候機大廳站旁邊大口吃著“白粥”的酈芳春時不時還嗦了幾口鹹菜。

因為並不是始發站,所以登機的時間不長。

作為中年單身女性來說,簡單的手提箱以及寬鬆的手提袋必不可少。

候機大廳內空蕩蕩的,這種安逸的環境到很適合酈芳春補覺。

捏著飛機票的酈芳春來到一處座位麵前頓時間有些無奈,隻有自己座位旁邊有人。

那是一張五官輪廓分明的臉,童惠最先注意到那雙劍眉下是一雙漆黑的眼睛,眼窩很深,襯托得雙眼發亮。

身材高大,即使坐著都能夠感覺到那種健碩陽光。

白色襯衫外麵套著一件行政夾克,就像是拴著一匹野馬的韁繩。

如果讓酈芳春自己評價的話,十分可以打九分,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自己不喜歡這個類型。

“真是不好意思,我想過去接杯水,可以讓一下嗎?”酈芳春開口道。

男人緊閉雙眼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直到酈芳春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這才反應過來,摘下右邊的藍牙耳機。

“對不起,沒聽到。”男人輕輕一笑,一口小白牙順勢而出。

“隻帶一個耳機,裝什麼聽不見。”酈芳春心裡不悅道。

男人看了一眼酈芳春一旁的行李,倒是一臉紳士道:“我幫你抬上去吧。”

“這還算是一句人話。”酈芳春傲嬌地退後一步。

就在整理行李之際,童惠也聽到了男人藍牙耳機之中傳來的聲音,那是一首輕音樂《烏蘭巴托的夜》。

酈芳春的位置靠窗,當飛機緩緩拉升之際,隻覺得無數樹木山川都齊刷刷向後倒去,引得有些視覺疲勞的酈芳春很快便感覺到了困意而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童惠被聲音喊起。

“你好,飛機馬上到了。”

男人略帶溫柔道。

眨了眨眼的酈芳春看著這座熟悉的城市,點點頭:“謝謝。”

“不用客氣,這裡是終點站,記得帶好身份證。”男人提醒道:“你的行李我已經給你搬下來了,外麵風大,小心吹風受涼。”

男人的關懷倒也親切,引得剛才還有些生氣的酈芳春此刻已經緩和了很多。

等到酈芳春回到自己所定賓館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夜色闌珊。

“我的天,作者終於想起來更新了。”酈芳春的聲音顯得很是激動:“怎麼樣?讓我來看看最新的結尾?”

“還行,靜水的牡蠣還有啤酒味道不錯。”酈芳春慵懶道:“等我有時間回去,一定也吃一頓。”

聽到丁芝這麼說,童惠竟然第一時間在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名叫做“程歡”的虛擬作者。

“我哪有時間?安排宣傳任務就夠我忙的了,我全權移交給那幾個實習生了。”丁芝有些幽怨道:“怎麼?這裡麵有很出彩的?”

“沒,沒有。”童惠搖頭道。

感覺兩人的話題有些沉悶,丁芝也是打開了話匣子:“下個月公司將要舉辦一場聯歡會,我可是指名道姓讓你參加。”

“哦。”這一次童惠沒有反駁,隻是應承了下來。

和正常時候不太一樣,今夜童惠等到了後半夜卻還是遲遲不見那份“電子郵件”而來。

童惠是一個念舊的人,而念舊的人更像是在生活荒野之上的拾荒者,她們無法灑脫前行,而也就是因為這種不舍,壓得她們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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