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用手指談了談煙蒂上的灰燼,紅亮的火光若隱若現。
“沒錯,武平是廖藹的親信,武平師傅的事情你有所耳聞吧。”陳天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皮道:“當時我和廖藹建議調查曹氏父子的事情一定要有專人來負責。”
“所以廖藹才重新置辦了一個派出所?還讓武平去當了開發區派出所所長?”程歡若有所思。
陳天坦然道:“沒錯,那時候趙德漢已經對我心存芥蒂,想要讓我換個位置也是心知肚明,一旦我離開了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那麼在消息方麵就少了一個臂膀。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鎮上來了一個新人。”
“我?!”程歡有些激動:“我那時候剛來就被你們當槍使喚了?”
陳天指了指程歡桌子上的國旗笑道:“作為人民的乾部,隨時隨地做好犧牲也是應該的吧。”
程歡也沒有想到任何理由反駁,無奈的他豎起了大拇指:“你們還真是居心叵測,我說那個時候你怎麼對我那麼熱情,原來你是想引起趙德漢對我的懷疑。”
“話說得也不要那麼難聽嘛。”陳天現在十分放鬆道:“你真以為趙德漢對你那麼看重?我說實話,你和我一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程歡緊張道。
“趙德漢不久前和組織部反映了不少情況,尤其是你工作失誤的情況。”陳天透風道。
程歡搖搖頭道:“我從來沒有的罪過趙書記啊?”
陳天一語道破:“那你肯定是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
一道身影從程歡腦海中慢慢浮現,是他!
“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是應屆生,而且崗位應該是市裡的政府辦,可是你卻被發配到了這裡,一個鳥不拉屎的鄉鎮,個中緣由恐怕也就你自己清楚吧。”陳天推測道:“官場上流行著一句話,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不同於你死我活的商戰,如果不是那種丟了飯碗的工作,東山再起也就是更大領導一句話的事情。但是一旦撕破臉皮,那就必須要痛下殺手。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輩子都是乾淨的,圍棋上有一招叫做天地大同就是很代表的招式。”
聽到陳天的分析,程歡這才知道自己背後的勢力究竟是多麼龐大。
“趙德漢想趕走你,而且是想讓你夾著一根臟尾巴離開這裡,不久之前侯立秋的自殺案件就是他最好的借口。”陳天話說到這裡是欲言又止。
根據陳天所說,那受到處分的就應該是程歡。
“多謝陳主任...”程歡剛一開口就被陳天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那麼做也不完全是因為你。”陳天有些緬懷道:“我剛上班的時候和你一樣,許多事情了解得也不清楚,隻是想著如何做好自己,如何發展好長樂鎮,但是我慢慢發現,很多事情都不已咱們的意誌為轉移,領導們的一句話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甚至一個鄉鎮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命運,我已經上歲數,很多事情也是有心無力,你不一樣,有能力,有學曆。我是讓學曆卡住了,你卻沒有問題。當然我也是有些私心的,我在長樂鎮呆了幾十年了,說句不好聽的,這裡比我家我還熟悉,以後你混的好了,多幫幫這個鄉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