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娘的。
張老漢家也是絕了,簡直就跟被黴神附身了一樣,誰沾誰倒黴。
以後他們要是再摻和張家這點破事,他們就是狗!
天上太陽又往西偏了些許。
玉水河上微風徐徐,與河兩岸稻子、藥草共舞,搖曳出層層溫柔碧波。
石橋上已經沒人了。
玉溪村民坐在田埂上,格外沉默。
石橋上發生的事情除了他們這些目擊者,沒有其他人知曉。
好半晌,才有人悄悄發出聲音,說話的時候還鬼鬼祟祟左右四顧,生怕自己屁股後頭衣擺底下可能都藏了人。
“剛剛出現那倆生麵孔——你們都看見了?青天白日的,你們說他們從哪冒出來的?平時藏哪了?”
“……”他們要是知道,現在會跟傻子一樣坐在這兒?到現在還沒回魂呢!
又有人弱弱開口,“我聽說大戶人家身邊有那個什麼暗衛、隱衛?像不像?”
“……”
“張老漢跟張婆子這會到衙門了吧?要是衙門來人問話查證——”
“咳!問我們乾啥?我們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當時咱都在地裡乾活呢,誰知道他們怎麼犯事了。”
“嗯嗯,咱都是良民!知無不言,不知不言!”
“嗐!我說你們魔怔了不是?莫一敢這麼乾,肯定啥都想好了有把握!能連累咱?沒看莫一一開始就叫咱讓開呢?就是不讓咱摻和進去。”李富貴終於機靈了一回,兩條胳膊左杵右杵,跟大家夥拋一記媚眼,“自己人!”
眾人,“……”咳,突然淡定了。
至於眾人心頭惦記的最終結果,到下傍晚就得到了答案。
老村長今兒一大早的駕著牛車,親自跑衙門一趟幫林家把那幾畝旱地的地契給辦下來。
要離開衙門的時候正好跟張家兩口子撞上了,看了個全程。
那倆下大牢了。
人證物證俱在,趙捕頭請示過鎮守後,出來直接傳的令。
至於多久能出來……因為事情出在玉溪村,偷的是玉溪村裡貴人的物品,作為玉溪村村長,老村長自然要打探兩句。
彼時趙捕頭隻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偷盜貴人貴重物件,在梧桐鎮這小地方,事情往小了說行,往大了說也行。衙門辦事不管事情大小自然都是要查證過後再定判罰,他們什麼時候能出來,得等衙門查清楚了再說。”
老村長彆過趙捕頭,上了牛車就頭也不回的回村。
“爹,趙捕頭那話,是不是咱想的那個意思?”林安農拆牛車,邊低聲問老爹。
張家被抓進去是因為“人贓並獲、證據確鑿”,他們喊冤,就得等查證清楚了,證明他們確實冤屈才能放出來。
至於得等多久,就看衙門查證的速度了。
可能三天,可能三月、半年。
總而言之,在此期間,張家那倆隻能在大牢裡待著。
老村長瞥他一眼,“官差辦案有自己的流程,問恁多乾啥?張家的心術不正,不管什麼結果都是他們自作自受。你在家把牛喂飽了,我去林家送地契。”
“……”目送老爹出了家門,林安農轉頭把喂牛的事兒扔給兒子,自己也顛顛兒出了門,興奮滴給其他人送消息去。
巧了不是,今天在橋頭跟著抄家夥準備跟張家乾仗的人裡,就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