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徐夏和寧文兩人都傻眼了,期中考試?她倆周末光顧著高興了,可一點沒複習呢。
這理科的考試她不怕,文科可得好好背背,不然到時候非得交白卷不可。
“喲,趙大班長,”不知何時陳麗珠走到了三人座位前,陰陽怪氣地說,“你怎麼帶頭說小話呢。”
“麗珠,你小聲點,”坐在徐夏後麵的何秀芳扯著陳麗珠的胳膊,比了個噓的手勢,“一會兒許老師該聽見了。”
晚自習本來就是留給學生自己寫作業和複習功課的,許老師鼓勵大家互相交流,隻有一條鐵律——絕對不能吵到其他人。
本來徐夏三個人的說話聲細如蚊吟,鬨出的動靜也小,如果不是全神貫注盯著,壓根就不會發現她們在說話。
反而陳麗珠這一鬨,吸引了不少同學的注意。
“怕什麼,”陳麗珠滿不在乎地說,“我可不像有的人不以身作則,我這叫秉公持正。”
陳麗珠隻要找到機會就喜歡賣弄學問,仿佛說四字成語就會顯得她很有文化似的。
其實她完全不必這樣,能升學進陽高,就已經能證明她的優秀了。
趙曉瑩被堵得啞口無言,雖然她們幾個說話音量小,也沒影響到周圍同學,但確實是在晚自習交頭接耳了。
“吵吵嚷嚷啥,”許老師板著張臉,皺著眉說,“不想上晚自習就出去站著。”
得,終歸是沒逃脫出去罰站的命運。
陳麗珠得意地笑起來,昂著頭,不拿正眼看三人,見何秀芳要出去罰站,還把她攔下來:“秀芳你出去作甚,許老師是讓她們三個滾出去。”
徐夏心裡暗罵她一聲狐假虎威,灰溜溜的出了教室,三人靠著牆站成了一排。
站定沒兩秒,何秀芳也走了出來,挨著徐夏一言不發。
徐夏正驚詫她怎麼突然轉了性,教室裡突然傳來了許老師的聲音:“陳麗珠你愣著乾什麼,就你聲音最大,還要我請你是吧?”
陳麗珠還以為自己是正義的使者,一看見彆人嘀嘀咕咕就跳出來,結果也被許老師一視同仁地趕了出來。
徐夏差點忍不住笑出聲,扭頭看寧文和趙曉瑩,兩人都使勁咬著腮幫子憋笑呢。
陳麗珠走出來,咬牙切齒地瞪著三個人,眼睛裡滿滿的怒火。
看來沒有何秀芳在前麵擋著,陳麗珠的壞心眼是一點都不掩飾了啊。
“鈴鈴鈴——”下晚自習的鈴聲響了起來,教室裡的學生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許老師抱著教案嚴肅地說:“一人一份500字檢討,周六放學前交。”
五人都叫苦連天。
徐夏上輩子是個萬裡挑一的好學生,這還是頭一回被罰寫檢討。
寧文就更彆提了,她小學五年外加初中兩年,除去被陳洪珠刁難過幾回,就壓根沒被批評過,更何況是寫檢討。
至於趙曉瑩,她的家庭也不會允許她犯錯。
彆看何陳兩人同徐夏幾個平時不對付,一遇上就和那烏雞眼似的,恨不得吃了她們。
但她倆人的成績可不比徐夏她們差,陽高的宿舍都是按入學考成績分的,五個人的成績那是難分伯仲。
許老師這還真是一視同仁,不因為五個人成績好就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陳麗珠恨得牙癢癢,回教室拿起書包,哼了一聲就自顧自走了。
何秀芳竟然衝徐夏三個人又是鞠躬又是道歉,還從書包裡掏出薄薄的作業本塞到徐夏手裡,才慌裡慌張去追陳麗珠。
這一係列動作直把徐夏三個人驚得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回過神。
三人低頭一看,作業本封麵是“期中考試複習重點”八個大字,翻看兩頁,裡麵清晰地標記著各科的易錯知識點,看這娟秀的筆跡應該是何秀芳自己整理的。
“她吃錯藥了吧,”趙曉瑩滿臉不可置信,“該不會是故意寫錯誤導我們吧。”
“不大可能,”徐夏一邊仔細查看一邊搖頭,“她列的重點都沒錯。”
寧文和趙曉瑩湊上去一看,果真如徐夏所言,重點被何秀芳這一歸納,簡直比老師上課講的還清晰。
“這麼晚了你們還不回宿舍啊?”突然一個男聲響起。
三人抬頭一看,竟然是孟玨。
隻見他推著自行車,咯吱窩下麵還夾著兩份作業本。
徐夏:“就回,你這是?”
“喏,給你的,”孟玨不等三人反應,就將作業本塞到徐夏手裡,輕盈地躍上自行車,邊朝校門口騎邊揮手說,“用不上就扔了吧。”
根本就容不得徐夏拒絕。
她低頭一看,竟然是兩本一模一樣的“期中考試複習重點”,潦草地翻了兩下,竟然都整理歸納的不錯,可不比何秀芳那本差多少。
真神奇,這世界上活雷鋒這麼多嗎,一晚上就遇見兩個?
趙曉瑩從徐夏手中抽出兩本複習重點,順手就遞給寧文一本:“正好,咱仨一人一本,今晚突擊吧。”
等三人順著人流回到宿舍,陳麗珠已經在床上躺下,何秀芳也已經洗漱完畢,坐在書桌前翻著筆記。
“白天不學,晚上回來想開夜車?”見三人手上都拿著作業本,陳麗珠眉毛一揚,沒好氣地說,“一會兒熄燈了可彆影響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