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來喜歡半夜起來背書,文峰塔冬暖夏涼的,就躲在裡麵學,那裡常年燃著燭火,看書也不傷眼睛……”呂吉祥絮絮叨叨說起來。
有一回他靠著十二生肖雕像,坐在地上背完書後,已經是後半夜,人本來就昏昏沉沉的,晚飯又沒吃多少東西,猛地一站起來,低血糖就犯了,眼前發黑,仰著臉就朝著雕像栽下去。
幸好意識還算清醒,他努力控製身體歪向一邊的空地,整個人雖倒在地上把背撞得生疼,但幸好隻有胳膊被鼠雕像擦破了皮。
暈了一會兒,他才悠悠醒轉過來,準備站起來扶正碰歪了的鼠雕像,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文峰塔中央竟然出現了一個地下密室。
為避免被老師和同學發現他半夜起來用功,呂吉祥把密室關上之後沒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輟學之後更是將這件事拋之腦後,直到從勞改農場逃出來,才想到了這個絕佳的藏身處,白天躲在裡麵睡覺,晚上便偷跑出來,去食堂偷當天剩下的食物吃。
看來近一年文峰塔裡麵所謂的鬨鬼聲,多半就是呂吉祥搞出來的動靜。
衛紅問:“文峰塔裡麵鬨鬼也是你乾的吧?”
呂吉祥扯出一個笑容說:“那當然了,如果不嚇嚇那些學生,要是他們也和我當年似的躲進來學習,萬一發現了密室機關怎麼辦。”
“你倒是機靈,”衛紅繼續問,“最近的搶劫案都是你做的吧?”
“沒錯,”呂吉祥一口承認,“躲在那暗無天日的逼仄密室裡,每天吃潲水,誰能挨得下去。”
徐夏這時才注意到,呂吉祥的皮膚因為近一年不見陽光,顯得分外蒼白,胡子拉碴,不修邊幅。
“不過都是些窮學生,沒搶到幾個錢。”呂吉祥自嘲道。
衛紅問:“呂小魚和你是什麼關係?是你的同夥?”
原本還在苦笑的呂吉祥,笑容一滯,厭了下口水說:“她是我堂妹,怎麼了,她一個普通高中生,這和我的案子有關係嗎?莫非你們還搞古代連坐那一套?”
沒想到呂吉祥還是個講義氣的,竟然不打算說實話。
衛紅冷笑著把半瓶蝦醬和匕首扔到桌上,提高了音量說:“你可彆告訴我們這些東西也是你偷的,說實話!”
“原來這把匕首被你們撿去了,”呂吉祥長歎了一口氣,“都怪我不小心掉在了外麵。”
呂吉祥繼續說起來。
原來文峰塔下那間密室還有另一個出口,正正好通往寶華路一棵百年老樹的樹乾裡,呂吉祥躲了一年後,偷偷從裡麵溜出來,想回家看看,剛巧就遇上了去學校報道的堂妹呂小魚。
略一試探,呂小魚便老老實實說自己帶了20元學費,呂吉祥仗著自己力氣大,一把就搶了過來。
見呂小魚哭成淚人,呂吉祥心生一計,便把自己的藏身之處告訴了呂小魚,還傳授給她密室的機關,要求她隻要幫自己騙班上家境好的同學過來,就把學費還給她。
呂小魚當然不答應,便垂頭喪氣去學校報道,周六回家後將錢被搶的事告訴了家裡人,非但沒得到寬慰,反而被父母混合雙打了一頓,還威脅她不準去舉報堂兄,如果自己湊不到錢,就乾脆輟學回家嫁人。
呂吉祥一開始得不到呂小魚的協助,便自己乾了一場,哪知道就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