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就此分離,各自生活。沒有手續和通知,法律意義上的夫妻關係依舊存續,為得不是來日再續前緣,而是兩個家族早已聯係緊密,這婚輕易離不得。
薑希芮不喜歡提起這個愛情故事,她向來說她的父母是因為商業聯姻在一起的,而不是什麼因緣際會、一見鐘情。
好像這樣說,父母的分離就不再是個意外、不再令人惋惜,而她也就不會再去惦念擁有一個美滿家庭的可能。
回到那封郵件上,韓寶怡女士要領的那個獎是為了感謝她在華清大所創立的寶怡獎學金。
不知道因為什麼,韓寶怡對華清大感情很深,比她一開始就讀的港城大學要深許多。
薑希芮猜測可能是因為媽媽當初嫁入人生地不熟的華京多有不適應,便把大部分情感寄托在了校園上。
反正她才不去猜是因為韓寶怡在華清大認識了那個人,那個最後帶她去美國的植物學家。
總之,這份獎是靠錢砸出來的。
哦不是,是感謝傑出校友韓寶怡女士多年來對華清大的貢獻的……
“感謝韓寶怡女士多年來對華清大的貢獻,這些都是會記錄在華清大校史上的。”
華清大,生命科學學院辦公室。
薑希芮端坐在木質沙發上,有些出神,目光略顯渙散,聽著麵前的老教授如是說道。
她禮貌地笑了笑,應承道:“這是媽媽自發做的,她對華清大感情一直很深。而且媽媽一直都很想念您,特彆囑托我讓我過來看看您。”
頭發已經花白的老教授點點頭:“寶怡是個好孩子,學習用功又有靈性,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在我意料之中,她是當今華人圈子裡少見的女性科學家,是下一代孩子的好榜樣。”
薑希芮垂頭聽著,不謙虛推脫也不與有榮焉。
她隻是覺得很沒勁,聽他們這些人誇韓寶怡多麼多麼優秀。
因為她會覺得韓寶怡之所以這麼優秀,是因為她當年果斷地選擇離開家庭、離開華國、奔赴大洋彼岸。
這麼一想,自己仿佛是韓寶怡學術生涯中的路障,被她清理乾淨的那種。
離開老教授的辦公室,薑希芮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在華清大的校園裡,大致向著校友會所在的禮堂方向。
初夏時節,期末考已經結束,校園不複之前的忙碌,隻有午後的蟬鳴聒噪。
薑希芮有些微微發汗,她今天穿了一條DIOR小黑裙,大方領無袖設計,已經是在正式的基礎上儘力涼爽了,但是華京的夏天是隻有空調房才可以實現不出汗的。
她抬手擦了一下鬢角的汗濕,然後聽見一聲……
“Cici。”
薑希芮轉身,看到了周行之。
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這人為什麼會在華清大,而是……為什麼他沒有出汗?
他今天穿了一件輕薄白色襯衫,隱隱能看到裡麵的打底白T,下麵則是一條卡其色長褲。
無論怎麼說,都比她穿得多,但是這人看起來很清爽。
所以,那天他們一起被困在演講台下麵,他身上其實……大部分都是她的汗?
薑希芮皺著眉看他走近。
“怎麼這麼看我?熱傻了?”周行之勾唇調侃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薑希芮心想。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參加校友會。”
薑希芮歪頭疑惑。
周行之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姑娘也不知是被熱的還是曬的,臉色有些泛紅,額發濕噠噠地貼著額頭和鬢角,顯得有些呆萌可憐,再配合滿臉疑惑歪著腦袋的動作,可愛到清空血槽,讓人遭不住。
是和談判桌前的她不一樣的可愛。
周行之解釋道:“我在華清大創立了霆宇獎學金,所以這次校友會邀請我過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抬起手想順一把她的頭發。
可是女孩有所防備,及時向後退了一步。
就像一隻不願親人的貓貓,縮著貓貓頭,不願被人碰。
“你想乾什麼?”薑希芮皺著眉頭問。
周行之也不尷尬,搓了搓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