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沒睡?”言牧當然不會知道傅思延沒睡的真實原因,隻當他是因為自己床沒占了沒地方睡所以才沒睡,所以免不了一陣心虛和愧疚。
“你醉的那麼厲害,我怎麼敢睡?”傅思延淡定自若地扯了個理由。
“你是怕我半夜吐你床上?”
“真聰明。”
“……不是我聰明,主要是你的潔癖人儘皆知。”言牧索性翻了個身,側對著傅思延,“話說回來,你覺得我的酒品怎麼樣?”
“不怎麼樣。”
“我就知道。”言牧對此毫不意外,“那你倒是具體說說到底為什麼不怎麼樣?我乾了什麼很離譜的事情嗎?”
“一腳踩在桌子上舉著酒瓶唱歌、在沙發上跳舞、在床上大聲背誦唐詩三百首……”
言牧聽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他喝醉酒後會乾這種事情?!
“以上。”傅思延慢悠悠地說,“都是我編的。”
言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地道:“傅、思、延。你真的學壞了。”
“跟你學的,你應該感到驕傲。”
言牧再次被噎的沒話說。
“那看來我的酒品應該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言牧憋了一會兒最後隻能替自己圓過去,“不然我的檢討就不會是三千字了,而是三萬。”
“下次還想寫檢討嗎?”傅思延翻了身,側著身子與言牧在黑暗中麵對麵。
他們的眼睛差不多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以這個姿勢,他們都能夠看清對方大概的麵部輪廓,但看不清具體的表情。
言牧拉長了尾音回答說:“你覺得呢——”
“那應該是不想了。所以下次記得彆碰酒,尤其是我不在的時候。”
“好好好。”言牧隨口應著,“對了,你今天不是跟我說要跟我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嗎?現在剛好就我們倆,不妨說說?”
“很晚了,你確定不睡?”傅思延十分貼心的提醒了一句,“明天還有晨讀。”
“沒事。”言牧心說反正我早睡晚睡明天早上還是一樣起不來,無所謂了。
傅思延適時地沉默了幾秒,隨後才開了口:“我曾經是一名自閉症患者。”
雖然心裡早就有過這種猜測,但聽到傅思延親口說出來,言牧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似的。
“那現在是……治好了?”言牧有些小心翼翼地發問。
“自閉症沒有辦法被完全治愈,隻能通過訓練來乾預,我算是比較幸運的。”
“的確,你現在所有行為都看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彆。”除了沒什麼朋友脾氣還怪。
“你應該也好奇過我為什麼會選擇成為一名高中老師吧?”
“難道跟你的過去有關係?”言牧下意識地問。
“嗯。”傅思延語氣很平靜,聽起來就隻是單純的在訴說著往事,“我小時候沒有辦法正常去學校上學,隻能待在家裡,一邊接受治療一邊學習,但是沒有哪個家教願意教我,所以基本上都是我媽和我哥在教我。”
“那時候為了給我治病,全家都搬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