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向決絕,我怕……”舒意猶豫道。
榮桓英撇撇嘴,“要是真的決絕又怎麼會去提刑司,用榮桓大公子的身份讓那些人對顧南意手下留情呢!”
舒意愣住,“你是說聿歌去提刑司讓人……”
榮桓英點點頭,“顧南意在我院中被帶走,我還被我娘禁足不許外出,雖然也就費了一點小功夫脫身出來,但他聿歌得知消息那麼快,想必是一直關注著慕府,雖然我確實也想不通他為什麼這麼做,大概可能也許對你舊情難忘吧。”
舒意聽了這話,反而更加為難,“我若是真的求他幫我,那到時候豈不是利用你娘對他的愧疚,他既然一直以來都不願認回榮桓氏,我不能這麼做。”
榮桓英道:“慕舒意,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講那些原則,更何況幫人的是他聿歌,你到時候還他這份人情不就是了。承擔一切的還是我娘呢,我都不介意,你擔心個什麼勁兒!”
“可是……”這種人情,究竟要怎麼還?
舒意隻說自己要再考慮考慮,榮桓英也知道她現在心裡隻怕糾結的厲害,有些忙外人畢竟幫不了,她的路也就隻能等她想通自己去走了。
舒意回了慕府,便去了莫敬陵的院子,他依舊未醒,慕衾更是又找了其他的郎中前來診治,也依舊不見好轉,莫義在一旁垂淚,畢竟跟隨了他這麼多年,莫敬陵做事又一向要強,哪有像這樣人事不知地躺在榻上過。
舒意隻覺心力交瘁,剛回雲雀樓,便見管家跪在自己院前,靈兒大吃一驚,連忙去扶她,她卻一把將靈兒掀開,“你讓我跪,或許是少主交待我的事我沒有做好,壽宴上才發生了這等事。這兩日,我內心一直煎熬,夜夜不得眠,今日特來向少主請罪!”
舒意不解她話中之意,“究竟發生了何事?”
管家擦掉臉上的淚,“那天已是很晚,主君卻突然讓人將我叫過去,問我您是否真的要離開慕家,帶正君去無憂城居住,我本是要隱瞞,可主君拿靈兒相逼,我隻能將這件事如實道出,主君當時臉色十分難看,又讓我不要將這事再告訴您……”
舒意身子晃了晃,險些站立不住,難道是因為父親知道自己要帶南意走所以記恨南意,才會在壽宴那天爭吵動手嗎?她是相信南意的,可她一直想不到父親出手的理由,明明已經決定接受南意,卻又轉眼間想殺南意,原來竟是因為自己的疏忽。
若是她當晚沒有猶豫,去告訴管家,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父親不會性命垂危,南意也不用背負殺人者的罪名!
舒意眼角滑下淚來,原來真的是因為自己。
她本以為和南意在一起才是對的,她們真心相愛,世上的有情人不都應該終成眷屬的嗎?可上天給了他們太多考驗,舒意失魂落魄地看著自己的掌心,既然握得太緊隻會讓彼此都承受不住,不如就此放手,“南意,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長樂天,聿歌坐在房中獨自飲酒,他開著窗,樓下的喧鬨傳了進來,閔書推門進來,瞧見窗戶未關,聿歌又一向喜歡安靜,便要過去將窗戶合上,不想卻被聿歌製止,“不必了,有點聲音也挺好的。”
閔書實在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