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愉快地返回了醫院,白宇卓比她想象的恢複得還要快,除了右腿行動不便外,身上其他磕碰的地方都好得差不多了,上廁所也可以自己拄拐過去了,讓白念省了很多事,白天她在醫院更多的就是補覺和……畫畫。
傍晚再回到網咖時,白念下意識在昨晚某人停留的地方看了兩眼,繁茂的黃桷樹下空空蕩蕩,少了那道如鬆一般挺拔的身影。
她撇撇嘴往台階上走,回想起昨晚兩人的對話,輕輕一笑。
主動邁出這一步,是白念二十年來做過最沒有邏輯的事情,不再精心考量事情發展對自己的利弊,不再猶豫自己內心想法是否確定,也不再擔心自己是否會受到傷害。
想做就做了。
無論結果如何,她就把這個當做,一場恣意隨心的盛夏狂歡。
風不語是怎麼回答的呢?
她隻記得當時他的呼吸又輕又急,安靜良久,她無法隔著網絡猜到他的想法,如同無法透過夜色看清他的眉眼。
“你會後悔的。”他隻是這麼告訴她。
白念大概是克製慣了,久違的肆意和隨性讓她的心情一往無前,她閉眼昂著脖頸感受風聲,很無所謂地開口:“我為什麼會後悔?我隻要享受當下。”
風不語突然笑了起來,那是從胸腔裡發出的低沉共鳴,不是自嘲,也不是開心,隻是徑直笑著,直到白念忍不住想要問他笑什麼,他驀地開口:“好啊。”
“那就享受當下。”
“我陪你一起。”
“直到你不需要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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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回到前台坐下,打開電腦登錄遊戲。
昨晚過後他們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說來也奇怪,他們沒有除了遊戲之外的任何聯係方式,也從來沒有約定過什麼時候上線,可是白念每次上線,他幾乎都已經在等她,仿佛說好了一樣。
一種莫名其妙令人安心的篤定。
白念手指輕敲鍵盤,等待遊戲加載,手邊電話突然響起,她點開屏幕,居然是章以苓教授。
她抬手接起:“章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現在嗎?”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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