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又轉過頭喊她:“哎?那什麼,麻煩你幫我拿一瓶冰水吧,再……來一份鮮果切。”
白念抿了抿唇,依言點頭:“好的。”
等她從冰箱裡拿出水果切好,整整齊齊地碼在盤子裡,裝上叉子,連同冰礦泉水一起送到那位顧客的桌子上後,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
她再次推門往下跑,徑直跑到了剛才看到風不語身影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白念無法形容自己心裡莫名的情緒從何而來,晉城盛夏的空氣潮濕悶熱,悶悶地占滿了她的呼吸,讓她的心情也跟著沉沉墜墜,她輕輕開口:“你走了嗎?”
睡不著網咖開在一條寂靜的小道上,儘管晉城常年平靜無風,但是這裡兩側林立的樓棟還是將道路擠夾出一條完整的通道來,強行造成了穿堂風過的景象。
風不語那邊的風聲幾乎消失不見,白念心知肚明,他們倆已經不在同一片空間之下。
男人質感醇厚的低沉嗓音再次響起,沒有否認:“嗯。”
白念盯著虛無的黑暗看了半晌,就地往樓梯台階上一坐,語氣莫名地笑了一下:“嗬——你自己說喜歡我,說完就走了?”
“抱歉,剛才是我沒忍住自作主張,才對你提出那種要求。”他自嘲地笑著道歉,“感情從來是一件單向的事情,我不應該用我的自私來強迫你。”
白念怔然,他剛才語氣堅定說了兩次,不要答應。
她難得地有些好笑,反問道:“所以呢?”
“我喜歡你。”風不語又重複了一遍,似乎說出一次以後,再開口就不再困難,反倒是白念被這極具侵略性的嗓音惹得心亂,終於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
他輕笑一聲繼續:“我喜歡你,但這與你無關,我並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回應。”
“我知道今晚過後,我們連朋友也沒得做,但我還是說了。我回去就會去月老那解除婚約,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會銷號,你放心,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嗬,白念被氣笑了。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無語到極點,是真的會笑出聲來。
她冷聲開口喚他:“風不語。”
男人似乎在車裡,聽到她喊他,他伸手按下車窗,立刻有微噪的環境音響起,隻聽他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輕飄飄地開口:“嗯,你說。”
語氣混不吝得仿佛已經知道結果,隻是在等她宣判似的。
白念氣不順地瞪著黑暗的夜色:“這算什麼?你憑什麼不征求我的意見?憑什麼說完就跑?”
察覺到白念語氣中的不友善,男人“砰”地一聲往座椅上一靠,許是認定自己此趟冒失奔忙的下場,開口阻止她,語氣懨懨:“彆說了。”
白念憋著一口氣,繼續惡狠狠道:“我就要說。”
風不語卻笑了,語氣陡然變得十分沉重和喑啞,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