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多謝娘親賜婚。”周青峰跪坐於軟墊上,直接叩首謝恩。
第一夫人淡淡微笑,起身路過周青峰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吃完荔枝再走。”
周青峰跪坐原地,扭頭望著第一夫人離去的背影,神色浮現一抹喜色,此行最大的收獲可不是說出來的那些賞賜,而是沒說出來,聽人話不能隻聽說了什麼,還要聽沒說什麼。
沒說的是什麼,兵權啊!
兵權沒有被收回去,這意味著,娘親默許自己繼續掌控反抗軍這支部隊。
隻要有兵權在手,周青峰腰杆就硬,說話都有底氣。
彆管它是不是雜牌軍或者傀儡軍,那都是成建製的邊軍。
並且一分錢不花,每年的軍費開支全部走劍塔的公賬。
什麼獎賞恐怕都沒有兵權更實在,更給力。
從今天開始,周青峰就成為了真正的實權派大佬,不過,這也意味著周青峰必須更加小心翼翼的行事,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地位並不穩固,任何錯誤都可能導致失去一切。
第一夫人既不明確授予也不收回兵權,而是通過默許的方式讓周青峰繼續掌握反抗軍的控製權。
這種處理方式展露出第一夫人超高的智慧,如果周青峰表現得符合她的期望,他可以繼續持有兵權;反之,則可以隨時找機會收回兵權而無需承擔任何正式責任。
因為保持決策的模糊性,可以為自己留有餘地,同時也能對他人施加壓力和約束。
以周青峰目前的能耐,玩不過老娘的。
真要是跟老娘玩心眼子,八成也是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一句話,以第一夫人的才情,隻要她不死,劍塔永遠都是劍塔,誰也翻不了天。
當然,周青峰也沒想翻天,畢竟作為劍塔的一份子,劍塔好他才能好,劍塔不好他也要遭殃,現在的周青峰已經跟第一家族深度捆綁,無法切割,徹底成為了命運共同體,崛起興衰,休戚與共。
周青峰隻是想在掌握更多更大的權利而已,當第一家族無法滿足他的權利欲望,無法給他更多的助力時,他也不會背叛,因為隻要第一夫人不死,他永遠都是第一夫人的四兒子。
真到了那一天,他會帶領劍塔往外打,打出一片天下,打出一個輝煌的霸權時代!
權力的遊戲,一旦開始,要麼征服權力,要麼被權力毀滅。
周青峰默默吃著荔枝,就像是在細品自己數十年的人生,酸甜苦辣湧上心頭。
如履薄冰的權力之路,到底要走多遠,走多久。
一百年,五百年,還是一千年,他不知道。
他隻能走下去,走下去,走下去。
食完荔枝,周青峰起身離去,沿著山路往山下走去,走到內院入口的牆根處,調轉方向,步入一間悠然彆致的小院,師父早已經坐在院中樹蔭之下,拉著二胡奏小曲,一副悠然於世外的模樣。
周青峰見狀,並未打擾,而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師父將小曲拉奏完畢。
接著方才抱拳,恭恭敬敬行禮:“徒弟見過師父。”
裘承德望著徒弟來訪,似早有預料,並不意外,含笑招手:“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周青峰上前幾步,方才留意到石桌上擺放著一個長條木匣,他疑惑的望著師父,師父卻是笑吟吟的示意周青峰打開木匣,周青峰見狀,伸手緩緩將長條木匣的蓋子拉開。
“師父,這是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