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你來說。”第一夫人這一句輕飄飄的話,立刻讓議事閣回歸寂靜,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諸多輔帥的喉頭,令他們緊急刹停,齊齊將目光投向站在末位的周青峰。
事關劍塔未來的大局走向和祖宗基業的崛起興衰,根本不是周青峰能夠參與討論的,也就是第一夫人一再扶持,視若己出,而周青峰也很爭氣,否則根本沒資格跟他們平起平坐。
麵對諸多大佬的目光,周青峰身著紫衣官服,鎮定自若,毫無拘謹之態,邁步而出,雙眸精光閃爍,儘顯年輕人的朝氣和靈動,朝氣和靈動之中又不失穩重。
“娘。”周青峰恭恭敬敬麵朝第一夫人施禮,接著從袖子裡抽出備好的奏報,雙手奉上:“這是孩兒外出遊曆時,途經無主之地親自記錄下來的所見所聞,請您過目。”
第一夫人聞言,頭也沒抬,輕描淡寫的擺擺手。
周青峰見狀,心領神會,將所寫奏報遞交給諸位輔帥觀看。
輔帥們逐一觀看,頻頻點頭,這些情報詳儘有略,精準的剖析了蔡國忠以及地獄軍團存在的各種問題,乃至於願景教的動向,他們多少知道一些,畢竟他們也不是真廢物,各自也都是有消息渠道。
周青峰背負雙手,開始侃侃而談:“依我之見,地獄軍團內部存在很大的問題,蔡國忠這位主帥不思進取,隻想擁兵自重,割地一方,一味的拖戰延戰,無非就是想要積蓄資本,保存實力。”
“前線軍團軍紀渙散,上行下效,各級軍官同樣不思進取,變著法的吸兵血,士兵窮的隻能去扒敵軍屍體,扒不到戰利品就隻能脫掉軍服去當匪,劫掠後方商販和百姓,這樣的軍隊真的有與敵軍大決戰的實力?恐怕都撐不起一場合格的戰役吧。”
“而且願景教也在趁亂崛起,利用信仰廣泛蠱惑民間百姓,勢力不容小覷,並且願景教與四海城主趙璧亭達成秘密協議,雙方上下一心,合力夾擊,以香火道為首的四大門派早晚會完蛋。”
“屆時,趙璧亭整合人馬,揮師南下,局勢將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大概率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因為趙璧亭不會容忍我們劍塔控製無主之地,北方那些城主也不會容忍我們劍塔擴張。”
“沒有這一塊戰略緩衝區域,趙璧亭和北方諸城將會直麵我們劍塔的威脅,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我們遏製在無主之地,僅憑蔡國忠手下的地獄軍團恐怕無力掌控局麵。”
“而我們劍塔大軍又不能親自下場,否則必然會有更多的敵對勢力會參與進來,戰爭越打越大越打越凶,絕對會將我們死死的拖在戰爭泥沼之中,活活把我們拖死。”
諸多輔帥靜靜聆聽,頻頻點頭,這一點他們與周青峰是有共識的,也都看得出問題所在,但是問題怎麼解決,大家的側重點和看法卻並不一致,所以也都想聽聽周青峰有什麼高見。
若是說得好,那也能雞蛋縫裡挑毛病,畢竟,又不是自己出謀劃策,挑毛病誰還不會呢?
若是說的不好,那更是可以好好教育教育年輕人,不要這麼急著想出頭,再下去沉澱沉澱。
馬大郎很捧場,笑吟吟的說:“四弟,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呢。”
周青峰含笑回應:“蔡國忠犯了錯,就要受罰,必須給予嚴厲的警告和懲罰,賞罰分明必須要明確,他治軍不善,犯了發錯,明麵上,咱們不好處罰他,但是暗地裡正好給我們一個理由敲打他,我們可派去一位監軍,監督他,節製他,警告他,若有下次,那便要了他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