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杜文煥想到自己中毒時,也是個道士救了他一命。
隻是後來這人就不見了。
季棠笑道:“說起來這案子還是多虧了文煥,來,再多飲一杯。”
杯中酒倒了一半,杜文煥抬手摁住酒壺,說:“杯中之物略飲幾杯即可,太多我怕會不勝酒力。”
顧公子打趣道:“杜翰林在喝酒之事上也如此自持,那這詩酒會可如何儘興呢?”
說罷,他又喚在奏笙的歌姬來,說:“林兒,來給杜翰林把盞。”
“是。”
吹笙的歌女噙笑跪坐到杜文煥旁,端起酒杯嬌聲說:“請翰林滿飲此杯。”
“多謝。”杜文煥不好拂了季棠的麵子,略抿一口就放下了。
林兒以為杜文煥是覺得她不主動,於是湊上去,幾乎要倚著他,吐氣如蘭:“翰林可是覺得奴家捧的酒不好喝?”
杜文煥往旁邊挪了幾步,避開了她的觸碰,麵無表情地說:“飲酒需適可而止,不必多想。”
季棠見他是真的不想多喝,眼神示意那歌女不用再勸酒,林兒見狀就替其他人把盞去了。
季棠是個十二三歲開始就在脂粉堆裡混的男子,又愛好交際,對他人心思把握得十分準確,遇到杜文煥這種不把心思表現出來的人倒還真是沒法子。
見杜文煥這冷淡的模樣,笑道:“文煥,可是這歌姬的容貌不滿意?”
旁邊的顧公子也來湊熱鬨,說:“杜翰林的眼光可高著呢,上次那幅美人圖,似乎也不能打動杜翰林的心。”
季棠恍然大悟,說:“文煥你既不喜歡幽怨的,也不喜歡明豔的,莫非是喜歡冷美人?”
杜文煥不大喜歡彆人問這些,說:“季兄何必追問這些,我對美色不大有興趣罷了。”
季棠笑道:“你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男子怎會對美色沒有興趣?除非有什麼隱疾……”
“咳咳!”杜文煥一口酒梗在喉嚨裡,差點被嗆死。
咳了幾聲緩過來,說:“之前任上事情太多,沒什麼機會留心男女之事。”
季棠不信,揶揄道:“以杜兄你的模樣和才智,沒有幾個紅粉知己,我們可都是不信的。”
旁邊的公子聞言紛紛笑著附和,這隻是個閒散的集會,在坐的又都是富貴公子。
酒至三巡,眾人都已醉了,所以即使杜文煥品階不低,眾人也沒太多拘束。
素來好事的顧公子說:“哎,你們這些井底之蛙都不懂,翰林的紅粉知己是你們這等俗人可知道的?”
一公子聞言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調侃道:“那我可就更好奇了,不讓我們見一見,但也有畫像吧,莫非翰林是想金屋藏嬌。”
周圍一眾公子都發出“哦~”的意味深長的聲音。
杜文煥見他越說越離譜,頭疼地製止道:“不,並沒有什麼畫像,金屋藏嬌就更不可能。”
季棠笑道:“那這麼說翰林確實是有紅粉知己了。”
“……”杜文煥說,“並不是,隻是個朋友而已。”
而且是個永遠不會再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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